> 且说梁初径直往承乾宫来,并未理会还呆站在那里的瑾贵人,便也没人敢去动瑾贵人一两分。
也不知站了多久,瑾贵人才转身自个儿走了。
承乾宫的膳食是定着时辰来的,这会儿已然过了午膳时辰,饭食自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是以梁初到时,穆菱已然坐在桌边等着了。
见他来了,穆菱便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尽是淘气!”
梁初见她这般表情,电光火石间便都明白了。
想必再他之前,瑾贵人便已然与穆菱对上过了,说不得穆菱还没讨到个痛快,此时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若不然也不会任由瑾贵人往御书房来,巴巴的给他来添堵来了。
梁初不由一声轻叹,在穆菱旁边坐了下来:“此事是我疏忽,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成了。”
他说的是将瑾贵人送出宫去的事。
这件事能瞒住他,想也知晓是谁在其中作梗。
只是既然太后插手了,他便不能太过明显的与太后对着干。是以瑾贵人的事情,他还得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处置掉才好。
他是皇帝,做事自有自己的章法,原是无需向旁人解释的,此间却还是与她耐心的这般说了,想也知晓他是在意她的想法的。
穆菱原是心中憋着气,她虽然冷嘲热讽了回去,可想到瑾贵人难免还是觉着膈应。
这会儿见梁初这般,穆菱便是什么气都没有了。
他都这样了,她还能气什么呢?
给他舀了碗汤过去:“这莲子汤最是清热解火,先喝一些再用饭。”
她未曾明说,他却是能知晓这便是谅解他了,于是接过来欢欢喜喜的喝了。
承乾宫内一顿饭自是吃得安静祥和,饭后穆菱便捡了本书,靠在小榻上看着。
梁初走进来:“再过三日七王便和鲁玛使臣起身回京了,再过十五日左右便能到得京城。我倒是想到了安置瑾贵人的好法子,你觉着如何?”
“倒也……尚可。”
穆菱蹙眉想了想,终是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他自然不是突然说起鲁玛使臣的事的,早前便听说过,鲁玛此次来求和有意要和大梁和亲。那既然太后使了手段保下了瑾贵人,梁初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了,那想个其他法子将人打发出去还是可以的。
“再过三日关于退休事宜的基本条律便能整理出炉了。”梁初又道,“到时候恐怕要辛苦阿菱,做一回恶人了。”
穆菱瞥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他却是知晓她应允了的,心中自然舒畅,也挨着她一道看起书来。
卧寝里面放了冰块,此间天气不如六月般炎热,却也是有些温度,这会儿两人挨着,如同两团火球一般的,总叫人觉着不舒服。
穆菱将书翻了一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这是女孩儿家看的书,你且看自己的书去。”“我也随你看看,才好了解你的心思,总不会不知晓做了叫你伤心的事去。”梁初却是反驳得有理有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