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却是看得她面色惨白,迅速低头当她未曾抬眸过。
她方才见着了什么?这位刚刚凯旋归来的七王,眼中竟全是缱绻的哀思,紧紧地盯着另一个方向。
是,他一边说着中意她,一边却又用那般深沉的眸光看着另一个人。
原来这一切终究都只是她自己的妄想,原来七王根本不过是要给她一个难堪!
瑾贵人几乎是立时便想到了这些,心中又酸又涩,一时喉头竟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太后哪里有功夫去理会瑾贵人的心情:“小七出去这些年,说话倒是越发的没准了。这个是你皇兄的妃嫔,哪里是你能要就要的。”
话是这么说,但若是皇帝开口了,自然也是可以的。
皇帝赏赐几个妃嫔给臣子,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方才太后说的是给梁言选正妃,若是梁初顺势将瑾贵人赏赐了出去,这不是在生生的打梁言的脸?
就算因着皇位和穆菱的事情,梁初看梁言很是不顺眼,但也不至于在这样的事情上给梁言难堪。
是以梁初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自然的转开了话题:“母后既然来了,便快些坐下来吧。索性今日小姐还未曾开始献艺,母后倒是来得正好。”
“哦?那哀家可要好生瞧瞧。”
太后拍了拍瑾贵人的手,拉着她在一旁坐了下来。
虽说瑾贵人出来时候是以婢女的姿态的,但这时候却是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太后身边,不知晓的人见了,还真以为那是个正儿八经的宠妃了。
这种事情虽然对穆菱造不成什么实际的损失,却也能叫她觉着恶心得很。原本宴会上是没有各家千金们献艺的程序的,只是如今太后来了又提起,皇帝也发话了,那些千金们自然不敢怠慢,都匆匆的去做了准备工作,打算今日好生的露露面得个彩头,说不准还真能成了七王妃
。
只是这献艺也无非是吹拉弹唱、跳舞弹琴之类的,着实是没有什么新意。
穆菱看了一会儿,便觉着有些昏昏欲睡,坐在上首也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漫不经心的扫着全场。
大臣们倒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有的则是紧张的看着场中,有的正在小声交谈。各家千金自是不用说,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场中和梁言身上,生怕会选不中自己了。
而奇怪的是,那鲁玛使臣竟是一片淡然。
闻说鲁玛是土匪的国家,什么礼仪姿态更是无稽之谈。虽说潇洒不羁得很,但却也着实叫人讨厌。
按理说这般的国家派出来的使臣,不说狂妄无知,但却也决计不会有这般淡然的态度吧?
这种淡然镇定的态度,着实不该出现在鲁玛使臣的身上。看着看着穆菱的瞳孔便猛然一缩,那坐在左边的鲁玛使臣明显有些蠢蠢欲动,好几次都差点站了起来,却被右边的那位一把给按了下来。并且从始至终,都被那个钳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