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皇家的一员,也要尊那位公主一声二皇姐。我这个当妹妹的别的做不了,但若这边有人到寒甘去协理治丧,我便托他带一样东西。”她说着,将手里握着的药瓶托举起来,“若二皇姐人已不在,我无能为力,可但凡她还有一口气吊着,凭此药丸,我保她性命无忧。”
“当真?”天和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连一直没说话的陈皇后也跟着按捺不住情绪,跟着瞪大了眼睛。“阿染,你说得可当真?”
白鹤染点头,“父皇母后面前,不敢打诳语。阿染还是那句话,我别的本事没有,治病救人还是行的。请父皇速派人往寒甘,将此药带上,万一还能赶得及,二皇姐便还有命在。”
君慕凛上前一步,“父皇,儿臣这边立即安排人过寒甘去。”
天和帝连连点头,君灵犀在边上插了一句:“如果二皇姐还活着,咱们把她救回来吧!寒甘那种地方太苦了,二皇姐能病一次就还能再病第二次第三次,咱们不能每次都赶得上。”
这话一出,君长宁狠狠地打了个哆嗦,随后一脸惊恐地看向君灵犀,惊声质问:“你要干什么?她回来了我们东秦怎么办?边关怎么办?难道还要打仗吗?如果这时候开战,那二皇姐这些年岂不是白嫁了?既然早晚都要一战,我们为什么还要搭进去一位公主?”
君灵犀被她喝斥,心里虽不痛快,但想想君长宁说得也在理,便低下头再不出声。
白鹤染伸出手拍拍她,安慰道:“别担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既不能让咱们东秦的公主再受委屈,也不能纵着那寒甘国得寸进尺。不管这次二皇姐能不能救回来,咱们都不能再坐以待毙任人索取了。”
君慕凛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阿染说得没错,有些宿怨,也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
三皇子却是一声冷哼,“说得到轻巧,老十,我知你手底下兵强马壮,可那寒甘在雪山的背面,你的兵马再精,翻那雪山也是夺命的坎儿。何况北寒之地寒冷无比,你受得了,你的兵受得了,可是马呢?马受得了吗?怕是咱们东秦的马在北寒之地跑都跑不起来吧?”
天和帝听着这些话,心里头也在思索。思索来思索去,他不得不承认,三儿子说得是对的。这些年之所以东秦不动寒甘,寒甘也只是和亲,却并不对东秦俯首称臣,仗着的就是东秦拿人家根本没办法。
可就是这个没办法,是他为这一任国君心里头最大的憋屈。
白鹤染看了看三皇子,再看看天和帝,然后扭过头又看向君慕凛。
二人相视而笑,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彼此的心意。
她看到君慕凛眼中骄傲,也明白君慕凛是在说:本王的兵马,不畏雪山冰川,二十年前之所以嫁了皇姐,是因为小爷还没出生。如今小爷在世,寒甘休想再作怪。
而他也看得到这丫头眼中主意:君慕凛,你若打寒甘,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陈皇后也笑了,“皇上,不管无瑕在或不在,咱们可能真的不用再顾念那座雪山,再顾念那个寒甘了。你看,有如此优秀的两个孩子在,你再无需为此烦忧。”
九皇子君慕楚也站了过来,“若打寒甘,算本王一个。”
四皇子君慕息亦微笑上前,“吾师灵云子生于冰川,长于雪原,吾师从于他,修于千年寒冻,练于千里冰封。此一战,又如何能缺我?”
天和帝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孩子长大了,这真是孩子长大了,终于长成了他的骄傲!
“可是,谁去治丧呢?只派个军中将士过去,会不会太寒碜了?”六皇子君慕泽琢磨着说了这么一句,“寒甘人性子生,将士过去怕镇不住他们。虽说是治丧,可寒甘人能不能领这个情还不一定呢!何况他们还有意再求娶一位公主,若是要答复,一个将士该如何说?说了又叫寒甘人如何信?”
这话也有道理,可不由君慕凛这边派将士过去,还能由谁去?
一时间,人们将目光投向了天和帝。
可是天和帝也没什么主意,他满脑子都是对不住自己的二女儿,心绪早就乱了。
这时,一直没怎么言语的七皇子突然开口说了句话:“不如,请染妹妹将五哥放回来,让他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