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和王霞之间的相处又变得和谐。
王霞回屋睡去了,我就随便在淑芬家屋后的台阶上靠了一夜。我这人觉少,一晚上,要是不睡也没啥,第二天照旧能够抗得过来。
但我知道,王霞不能欠觉。这以前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好的时候,白天里她累了,到了晚上,一挨着床,那是睡得喷香喷香的,任谁也叫不醒。
她累了一白天,到了晚上,这大半夜的,还能拿出这样的精神头,不生气我的气,反而陪我聊天,已经不容易了。我知道她都是强打的精神。
果然,她回厢房后,不过一会会的工夫,隔着窗户,我就听见她从鼻孔里传出来的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
一大早地,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推后门进去。我在厢房门口轻轻叫了一声王霞的名字,房门内没有声音,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我就推开了。
王霞不在了。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她留着的条儿。她说天刚亮就去镇上了。我的事儿,她从来看都是放在心上的,比她自己的还要看重。
我想了想,就给她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霞妹儿,注意要吃早饭。
我爹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一味地干活,像牛一样地干,一大早上的空腹干,到了晚年,就落下了严重的胃病。一想起我爹,我就更觉得愧疚了。好长时间了,我没回老家去看看我爹了,也没咋样给他打电话。不管他问我啥,我就说过得挺好的。虽然我给他寄去了几千块钱,给他家用,但到底要回去看看,心里才踏实,才放心。
发完了短信,我就去看看淑芬醒了没。
靠在她的房门前,房间里静静地。我就透过门缝瞧了一瞧,淑芬抱着娃儿,睡得挺香的。她也累了一天了,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算了,我就不叫醒她了。我就去厨房,洗漱了一下后,先做早饭。
我做了油汪汪的大饼,还有面条。昨晚上淑芬剩下来的肉馅儿,还有一点饺子皮儿,我就捏了几个饺子,然后放在油锅上煎了,做成煎饺,给淑芬的娃儿吃。
许是厨房里传出来的阵阵香味,飘进了淑芬的卧房,她闻到了。
淑芬就站在我身后,朝我轻轻地笑:“大兄弟,咋好意思让你忙活?做早饭,是女人的事!”
她说不过意,我是客人,啥事儿,该她这个当主人的忙活,这才是正理儿。
我也笑:“没事儿。”
我问她娃儿醒了没?
“没呢。”淑芬说她的孩子好睡,一般要睡到早上十点才醒呢。她就站在走廊上梳头发,一边问我,“王霞呢?不是还睡着吧?昨晚上,你们都做了啥?我咋啥动静都没听出来?”淑芬还笑我和王霞两个人太拘谨了,这好歹也是干柴烈火啊。
我就摇了摇头:“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和王霞,昨晚上啥事儿都没有。”
“啊?你们啥事儿都没?咋可能?”淑芬表示不信。
可是她必须相信。我郑重地说道:“真的没有啥事儿。这不,一大早地,王霞就说要赶去镇子上买盖屋子的材料,忙活去了。”
“她……走了?”
“是啊。”我叹了一口气,“王霞是个好姑娘。其实啊,我希望她赶紧找个好小伙子嫁了。”
淑芬就幽幽地,她将头发梳成了一个大辫子,问我好不好看?
“当然那好看啊。”淑芬是不打扮,她平常穿得都是最普普通通的衣裳,这要像个城里人一样地打扮,她模样不差的,可以说在八爪村还排得上前三名。
她就笑了笑。“王霞心里有你,舍不得下你,就算你给她找了个好人家,她也不愿意看一眼的。”
我就沉默了。
早饭做好了,淑芬就吃了一碗面条。我呢,连吃了三个饼。我们都吃得很饱。还有剩下的面条、饼,如果王霞想吃,我等她回来。
一大早上的,淑芬就显得没啥事儿可做,就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搓着一根绳子,有些无聊地看着我。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淑芬弯腰搓绳子的时候,丰满的身躯就随之轻微地晃动。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粉色的衣裳,圆形的领口,衬托得淑芬的脸色也鲜活了好些。
我认为,淑芬年轻,平常就应该多穿一些亮眼的衣裳,就和王霞一样。
搓完了绳子,淑芬就瞅着我,自言自语地:“接下来,干啥好呢?农村人,上午如果不忙,田里不敢的话,一般没啥要紧的事儿可做。”
我就附和了一句:“是啊。我们老家那会也是。现在当农民,日子没以前那样苦了。”
“是不苦了,但还是一样地穷。”淑芬又转过问题,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将这些红薯放在窑洞里,会不会太早了?”她指着堆在桃树下面的几只红薯。
我本想说,红薯太少了,不值得储存,过不了几天,就能都吃光了。但我不是傻子。淑芬是话里有话,只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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