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轮回障壁变得薄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在今后的岁月里,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你必须要记得一句话,人这一生实在是没有什么足以依靠的东西。就如钱财可能会散去,不散也不能带来温暖,不能阻止生死病死,就如他人总会离去,就如很多...所以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心灵的理想!一颗剔透玲珑的本心如果是最好的,这一世无法触及的高度。那么,你要做的,就是无限的去接近它,它会成为你最终的依靠,只属于你陈承一的意志。”师父的声音分外的严肃,或许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抓着我肩膀的手也变得有些收紧了,抓的我肩膀有些生疼。
道童子的意志存在这种事情,师父不可能不在乎,因为如果真的发生了,师父的痛苦恐怕会大致和林晓花的痛苦相同,那就是我在他面前,而我已经不是我。
心灵的力量吗?我相信师父所说的每一个字,可是一时间我也无从去把握什么叫心灵的力量,但只要有一个方法可以依靠,就无形中给了我巨大的信心,其实我大约能触摸到一点点线索,那就是属于陈承一的坚定的意志。
“好啊,如果你心灵的力量能同化我,或者彻底的隔绝我,那我的这一世也不算是白修。”在我充满了信心之际,已经沉寂了许久的道童子的意志忽然出现了,吓了我一跳。
好在这种自己和自己对话的模式,在大战的时候,我就已经稍许习惯了,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还挺有意思,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不会寂寞?却不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一种自我存在的方式。
我们已经走到了那条平静大河的岸边,师父和简短的讨论以后,一路上也只是沉默的朝北走着,神所在的地方是一直朝南,如果是一直朝北,是不是就接近我们所在的出口?
还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出口,只是那一片空间是唯一的一个节点?
我跟随着师父沉默的走着,越是朝北,风景也就越是熟悉...渐渐的我看见了我和凌青奶奶曾经呆过的那一片小森林,甚至模模糊糊的看见了船的影子。
那一艘血船,还停留在那里!
我望着静静的河水,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一个人,原本很沉默的我,再也忍不住开口了,叫了一声师父。
师父诧异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眉毛微扬,问到:“啥事儿?”
“师父,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再收一个徒弟吗?”对,我想起了纪清,当日他让我逃脱,他却被水中的某种不知名怪兽拖入了水中。
在那之后,河面就恢复了安静,我没有见到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我一直自我麻痹的觉得纪清还活着,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绝对这种希望根本就已经是绝望,但是在他逝去的这个地方,我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师父,给他一个交代。
“我?应该不会...咱们这一脉随缘,但弟子缘薄。除了和你有师徒之缘,还有和元家那小丫头有一点儿师徒之缘外,我再也感觉不到我还有弟子缘。”师父回答的很是简短。
我欲言又止的看着师父,然后沉默了几秒,才对师父说到:“师父,我想给你讲一件事,你能在这里和我单独聊几句吗?”
师父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说到:“也好!让大家在船上等我们吧,我们总是要乘着那艘船出去的。”
很快,在这静静的河边就只剩下了我和师父,我终于开口对师父说到:“师父,我才进来这里的时候,差点被水中的怪物杀死。而之所以没被杀死,全是因为一个人救了我,一个想成为你徒弟的人。”
“啊?”师父的表情流露出诧异。
“他的名字叫纪清,师父,我为你讲讲这个人的故事吧。”说到这里,我开口一五一十的把纪清的故事告诉了师父。
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河面一直无风,可是当我讲到纪清身亡的那一刻,莫名的河面却起了一阵微微的清风,吹起了我和师父的衣襟。
难道,这就是在告慰纪清?还是说,他能感知到?他的灵魂还存在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