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倔强。
可是我太清楚,在这其中,我凭借的只是自己内心的一腔感情,一腔不舍...若论对错,师父说的才是真正的正确。
渐渐的,我的身体发软,一下子双手支撑,跪倒在了地上,师父只剩一年的时间,这个消息何尝不是拿走了我心里的一个巨大支撑啊...再也站不起来的那种疲惫,几乎在这一刻,弥漫在我的身体。
“你是觉得我说的对了吗?”可是对于这样的我,师父并没有同情,他知道要给我一个时间来消化。
我的手紧紧的抓紧地上的碎石子儿,指尖传来了阵阵刺痛,我知道师父是对的,但对不对和我接不接受现在我觉得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的声音低沉,只是埋头问到:“师父,你告诉我一年的寿命究竟该是怎么回事儿?”
“很简单,在鬼打湾那个神的镇压之下,我们早就应该是死人了...得到的应该是灵魂出窍,继而魂飞魄散的效果...在关键的时刻,是你师祖的残魂分出了一部分力量,对抗镇压的阵法,同时强行的镇压住了我们的灵魂在身体里...温养着我们的灵魂不被阵法所磨灭...只是...”说到这里,师父叹息了一声。
“只是什么?”我想起来了那个祭坛,还有那祭坛上神秘的阵纹,说的是自然形成的天之阵纹,我只是去添上了一笔,就几乎....师父他们就被镇压在这样的阵纹之下,竟然出来之后,一个个像没事一般,原来是如此吗?
我的眼睛发红,瞬间,对那个昆仑残魂,那个神痛恨到了极点...可是,我该怎么去痛恨他呢?他已经...亲手被我给结果,然后封印进了天纹之石...只是天纹之石!!
我一下子抬起头,胸中的怒火几乎要把我焚烧殆尽一般...我们最后逃出了鬼打湾,留下杨晟和那里的鬼修大战,结果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们也没有渠道得到一个结果...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杨晟回来以后实力大增...
难道说....我不知道应该恨谁,只是在这山之巅,怒吼了一声:“杨晟!!”
“陈承一!”却不想在这时,师父忽然严肃的看着我,跟着怒吼了一声。
我一下子被师父的声音吼的惊了一下,整个陷入了恨意的心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而师父看着我说到:“你这是要上演一出什么戏?当着你师父的面儿,一颗心被恨勾引的走火入魔吗?”
我望着师父,心里也是后怕...冷汗一下子就打湿了我的背,道家之人要有底线,在是非要分明,而不是心境上要爱憎...是非应该排在爱憎之前,否则要由爱憎主导是非,就是入了心魔。
不管是爱还是恨,都不能被这些情绪所主导...否则按照道家的说法,那就是心境的走火入魔!不管我再恨一个人,再爱一个人,都应该建立在是非的基础上,是非的背后站着因果...除非我认为我清楚是非,而又可以克制爱憎,承担因果...才可以做自己想行之事。
这三句话说起来简单,事实上一旦面对,却可能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就像你接受了一条狗的生命,让它陪伴,你所要做到的就是负责它的一生...
我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看着师父,在这一刻我竟然差点儿走上偏激的偏离正道的心境,我实在惭愧。
深吸了一口气,我重新坐好,对师父说到:“师父,我明白了,你继续说下去吧,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全部...而为什么凌青奶奶...?”是的,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为什么凌青奶奶的情况那么特殊...而师父说她不止一年的生命。
“在当日,你师祖的残魂也算尽了全力...他给了我一个选择,耗费一半的力量,来破开这个大阵,或者是继续这样温养着,但只能拖延两年的时间,但相对来说,你师祖的残魂力量就会耗费的少一些。”师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诉说了这样一段往事。
“师父...你是不是选择了第二?”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我在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去的太晚?
“是...因为你师祖的残魂是最后那一战最大的底牌,是揭开大时代的因...你知道最后那一战要面对什么吗?而你凌青奶奶则是...”师父说到这里,淡淡的叹息了一声。
然后他话锋莫名其妙的一转,望着我,眼神也变得有些无助的对我说到:“承一,记得那一晚吗?记得我们重回竹林小筑,我守着你泡香汤的那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