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炸起来了——我也没什么经济来源,天师府也没给我开工资,之前还是兔爷给了我点钱,现如今花的兜比脸还干净。
“你这,你这有什么?”那个司机瞪着眼睛:“你还有急事儿,你比死人的事儿还急?”
死人?我这才看出来,卧槽,这个车前面绑着黑色的花和白色的花,难怪看上去那么黑白相间,跟个斑马似得,合着是个灵车!
这让我挺尴尬的,但是一看司机的脸,我心里顿时就给明白了:“你把我送过去,你的这急事儿,我给你解决。”
“啊?”那个司机一愣:“你能看出什么来?”
这个司机的脸上,在我升了玄阶的眼睛看来,五颜六色的,简直跟世界地图一样,很明显,他印堂一片黑暗,贯穿了官禄宫,那是阴灵入侵,影响了他的工作,也就是说明,他车上的死人,肯定正在闹邪。
而他灾厄宫上泛了青气,说明再放着不管,车上的这个死人,有可能会要人老命。
这会儿车后座传来了一个声音:“你让他上来看看,真的管事儿,可以送他。”
这个声音显然就是主人的声音了。
我带上了大金花就上来了,一看,后面确实有个死人躺在车载水晶棺里,是个年轻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看着尸相——不是寿终正寝,奸门带青灰,看来是被坏人给糟蹋之后害死的。
应该是正在去往殡仪馆火葬的路上。
而那姑娘的嗓子鼓起来了一块——说明怨气没化开,她的残魂没走,要诈尸,估计已经折腾过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被家人送去火化。
这一阵地府看来实在是太忙了,没顾得上管,这样下去,姑娘的残魂因为不甘心,怕是得耽误了轮回。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又有个功德可做。
一个眼睛肿的跟桃似得中年妇女看着我,就问:“你会看?”
我点了点头,就问她:“杀害姑娘的凶手还没找到是不是?”
这个中年妇女鼻子的准头上带着一道横纹,横纹周围,在我看来,是非常明显的赤色——这不是“红光满面”的那种吉利的红,而是一种带着焦躁的“烧”红,说明她现在心里有仇,仇火烧心,肯定没报。
升阶之后,一种颜色,也能看出很多细微的不同,就好像以前我见到的颜色跟十二色彩笔差不多,而现在,能见到的变成了四十八色彩笔那样,细致了许多。
那中年妇女一愣,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被害死的姑娘之所以怨气不散,就是因为那个凶手还没找到,只要帮着把凶手给说出来,她的怨气立刻就会散开。
不然的话,在灵车上闹起来,怕连她妈妈带这个司机,都得出事儿。
司机听我分析的这么准,也从后视镜里一个劲儿瞅着我。
中年妇女一把抓住我:“你说说,她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我们怎么找那个凶手?这孩子……这孩子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啊!”
说着,忍不住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就告诉给她,害这个姑娘的,不是陌生人,而是一个熟人。
因为姑娘的兄弟宫上出现了一道“毫”,因为她年纪小,所以这不跟六七十岁的老人长毫主长寿一样,这不是吉利的象征。
兄弟宫是主情意的,不仅是表现家里兄弟姐妹的,也会表现她的朋友。
所以,杀她的,应该是她某个生前的朋友。
而额头和耳朵,代表是学业,她的“毫”,直接指向了额头耳朵的方向,那指的是这个杀害她的朋友,是在学校里面认识的,也就是同学了。
姑娘现在已经往“生”,也就是俗称的离地上天,生离地,是个“牛”字。
我就问中年妇女:“有没有一个姓牛的同学,追她很长时间,可小姑娘却跟其他男孩儿在一起了?”
中年妇女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个男孩儿,昨天……他还来给我女儿敬香,安慰了我半天呢!”
“去查他吧。”我说道:“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你女儿受到了那个牛同学的祭拜,才开始闹腾诈尸的?”
中年妇女张了张嘴,没说话,但表情也看出来,就是这么回事。
“生”为什么主“牛”,因为没了一个“横刀”,不就是横刀夺爱的意思嘛。
我这话说完,司机听得入神,车一不小心碾在了一块石头上,立马颠簸了一下,水晶棺也跟着震颤了一下——就这么一震颤,我就看见,那个姑娘喉头的鼓包已经消失了。
她的冤枉昭雪,怨气就散开了——以前凝结,是因为凶手来若无其事的祭拜她,让她更加不甘心,现在抓住了她心里的这个刺,她知道凶手已经被发现,也就安心了。
中年妇女的手一直颤抖,张了半天嘴,想说什么,却全没说出来,就跪在地上,给我磕头。
我赶紧扶起了她来说我岁数还小受不起,她这才吩咐司机,快点把我送到了目的地,然后立马带着女儿,去找那个姓牛的,让女儿伸冤。
司机这会儿也服气了,把车开了起来,到了天师府,我带着大金花就下来了,结果刚要进门,里面出来一个人,毫不客气的就把我给拦住了。
我一抬头,是小宋。
我立马就让他让开,我得去救钟灵秀。
可小宋面无表情的就说道:“你来晚了。”
我的心一下就被揪起来了:“你什么意思?”
难道我还是没赶上,钟灵秀……已经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