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绝对是个大帅比。
她的母亲看着比较端庄,模样并不算多美,胜在五官端正,气质娴静。
这本该是一个幸福之家。
“你父母什么时候离世的?”
都是没有双亲的人,魏舒义看吴佳人平时的表现,并非是那种沉溺在过去的悲痛中,不敢前进的人。因此,问这事的时候,也没太避讳,问的蛮直接的。
吴佳人果然没有露出太悲伤的表情。
她的反应还算冷静,她说,“挺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我父亲就去世了。我母亲一个人经营一家广告公司,带着我和我弟弟。后来,她患了癌症,也去世了。”已经过去太多年了,曾经再痛苦的伤,也都过去了。
“不过母亲去世后,给我们留了很多钱,所以我们日子过得也还好。”并没有孤儿就无依无靠,生活艰难的问题。
魏舒义点点头,说,“那我们差不多。”
他喝不惯红茶,就抿了几口。
抬头,在那些照片上多看了几眼,魏舒义这才问,“你弟弟跟你住一起么?”
“嗯。”
魏舒义感到意外,“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他。”
吴佳人端着茶杯的双手,微微地抖动一下。
她的眼里,也装着一丝痛意。
不过很快,就被她给压了下去。
“你肯定没有见过他。”吴佳人语气听上去挺平静的,她说,“我十七岁…不,快十八岁的时候,我弟弟死了。”
魏舒义拿着杯子的手一歪,差点将那杯茶水抖了出来。
他放下茶杯,平复好内心的震动,这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吴佳人。
吴佳人一副平静淡定的神情,一时间,魏舒义分辨不清,她是真的已经从弟弟的死亡打击中走了出来,还是太会假装了。他喉咙有些发紧,他听见自己紧忧地问了一句,“他、他怎么死的?”
吴佳人抬眼看着他,目光从容而漠然,似乎真的没有难过和悲伤。
“病死的。”
吴佳人见魏舒义似乎松了口气,又说,“他心脏不太好,没法医,就走了。”
魏舒义彻底放下心来。
他也不知是为何,当听到吴佳人说她弟弟已经去世的时候,他竟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晚,吴佳人对她讲的那个故事智障少年和问题少年的故事。他赶紧端起那杯红茶,仰头将它喝了个干净,也没尝出个个中滋味。
两个人又围绕张扬的病情聊了一会儿,没多久,吴佳人就感到饿了。
魏舒义提议,“我们出去买菜,回来我做吧。”
“算了,你这些天也挺辛苦的,我们出去吃吧。”
一想也好,魏舒义就带着吴佳人出去吃饭。
小区外面就有几家饭馆,吴佳人今天想吃口味重的食物,魏舒义就挑了一家川菜馆。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两个人站在饭店门口,没有上车,也没有说话。
天气彻底热起来了,哪怕已经是晚上了,两个人在街边站了会儿,也有些热了。
魏舒义今天说,让吴佳人搬去他那里住,并不是开玩笑,而是试探。但吴佳人也就当做玩笑,给回拒了。看来不结婚,他们是不会同居了。
魏舒义想着,既然已经来了,今晚就去吴佳人家住一晚,但吴佳人似乎没有要邀请他的意思,魏舒义总不能厚着脸皮主动开口提要求。
“额…”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吴佳人说,“你先说。”
魏舒义就说,“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吴佳人张张嘴,到底没有将挽留的话说出来。她本来是想跟魏舒义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去她家住。
但魏舒义先开口了,吴佳人也就不做邀请了。
“好吧。”
魏舒义心里挺失望的,他咬牙切齿地上了车,都不跟吴佳人说拜拜,开着车就跑了。
吴佳人摸摸鼻子,总觉得魏舒义是生气了。
她步行回家,在小区门边的小卖部买了一袋子冰淇淋,顺手从里面跳了一支芒果味的,含在嘴里吃,一边吃一边回家。
嘀嘀——
她的身后,响起车滴喇叭声。
吴佳人确认自己是挨着边走的,就没回头。
嘀嘀——
嘀嘀——
喇叭声还不依不饶呢。
吴佳人愤然回头,打算教训一下这个乱按喇叭的无良司机。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一辆熟悉不过的沃尔沃。
吴佳人:“…”
眼里露出愕然之色,等那车停下,吴佳人才走过去。
叩叩——
她一敲车窗,那车窗就摇了下来,露出车内,魏舒义那张阴沉的脸。
吴佳人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魏舒义终于偏过头来看她,两人目光对上,吴佳人在他眼里看到了许多阴翳。
魏舒义板着那张跟谁欠了他钱似的臭脸,教育吴佳人,“虽说咱俩没结婚,但你已经去我家住过好几晚了,礼尚往来,邀请我去你家住一晚,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吴佳人哭笑不得,“你在跟我气这个?”
魏舒义不自然地撇开头,看着别处。
“其实我本来打算邀请你去我家留夜的。”见魏舒义终于又肯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吴佳人弯唇浅笑,又说,“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主动开口说要回自己家,以为你不想去我家,我才不说的。”
“…是么?”
“真的。”
好吧,他愿意原谅他了。
把车停在她家楼下,魏舒义走下车,看到她手里没吃完的冰淇淋,以及她另一只手上提着的装冰淇淋的购物袋,他眉头紧紧地拧起来了。“你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吃冰的?”
吴佳人说,“我又不痛经,吃点没事。”
“不行,经期吃冰的容易导致宫寒,给我扔了。”
吴佳人哪舍得,“不行,我花钱买的,扔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