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被褥什么的都整理好,甚至怕捂着了,还趁着天没黑之前,拿出去帮忙晒了晒。忙活完后,沈孙氏进来道:“屋子不多,你们小两口,可能要睡在一起了。”
林黛面色一红,还从来没人这么称呼过她和沈溪,她听到后很害羞,不过心里倒是挺欢喜的。
跟沈溪睡在一起,意味着又能听故事了……
等都安顿好之后,沈孙氏才带着沈溪和林黛回到正屋那边,此时杨文招正蹲在屋子门口玩沙子。
沈溪比杨文招大不了一岁,一个还是孩子心态,而沈溪已经在考功名光耀门楣。见到沈溪回来,杨文招跑过来就要拉沈溪玩,沈溪却作出“噤声”的手势,因为这时候正厅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弟妹在外赚大钱,里一套外一套。就对得起沈家了?”
呵斥声来自于一路上都和和气气的姑姑杨沈氏,此时的她,正在厉声质问周氏,似乎是抓到了周氏的什么把柄。
沈溪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事。杨沈氏肯定是拿周氏在印刷作坊、银号和药厂等等商会产业中有股份的事做文章。
这些事要瞒住宁化这边不难,毕竟这边的人消息闭塞,商会的主要活动地点还是在府城。但杨凌和本身就是商会中人,只要他有心还是不难查到,其实印刷作坊的幕后大股东不是惠娘,而是周氏。连当初救杨家的那几百两银子。也大部分来自于周氏。
对于周氏赚多少钱,杨家人不关心,但唯独在惠娘和周氏掌控杨氏药铺六成股份上,杨家人很介怀。
若是惠娘一个外人把控着,他们没办法,现在知道居然是周氏掌握着杨家的命脉。他们怎可能善罢甘休?
这次杨凌和夫妇要跟沈明钧夫妇一起回宁化,说是省亲,其实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在老太太面前告状,除了报复周氏这两年来从杨氏药铺“攫取钱财”,顺带把杨氏药铺的股份拿回去。
沈溪心想:“要说里一套外一套,这个姑姑可无人能出其右者,原来这一路上的嘘寒问暖都是虚情假意。为的是让老娘不怀疑她!也忘了当初是谁连家业都快不保,腆着脸上门来苦苦哀求。”
李氏脸色阴冷,喝道:“老幺媳妇,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周氏被人捉住痛脚,心里委屈,只是在一边哭泣。而沈明钧这时候却为妻子挺身而出道:“娘,您不能听姐姐她胡言乱语,娘子这几年都是为陆夫人做事。孩儿可以为娘子作证!”
杨沈氏冷笑道:“傻弟弟啊,这是被你媳妇利用了,你这都不知?”
沈明钧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是嘴笨,想跟亲姐姐争吵,但又不知拿什么理由来反驳她。
此时沈溪却看到架势不对。
当初老娘选择隐瞒此事,主要是怕沈家人跟之前夺药铺一样,再派人去接管印刷作坊,至于后来出资银号甚至是药厂,都是有了钱之后,让惠娘随便去花,没太当回事。
问题是惠娘是知恩图报的人,她不会把别人的当成是自己的,无论赚多少银子,她都会把账目详细记下来,这个分多少,甚至是几分几毫都不会有错漏。药厂和印刷作坊的账目,惠娘是不用拿出来给人看的,但银号却是由多个股东一同出资,事情败露,也必然是在银号的账目上。
沈溪心说:“要么从开始就别做,现在既然做了,就打死不能承认。我现在就说没这回事,你有本事把银号的账目拿过来对质!”
想到这里,沈溪坚决地走进主屋,扶着周氏,厉声喝问:“姑姑,你怎能冤枉我娘?”
杨沈氏冷笑道:“你才多大年岁,连你爹都不知,你从何而知?你娘其实是想当我们沈家的蛀虫,把我们沈家都掏空她才心满意足……”
这话其实很冤枉人,连李氏听了都皱眉。
就算杨沈氏说的是真的,儿媳妇在外跟人做生意,还赚了大钱隐瞒家里,可她没动用家里一分一毫,且每月都送银子回来,连沈家的宅子也是用周氏赚回来的钱买来的,说周氏是沈家蛀虫也太伤人了。
李氏黑着脸道:“这是什么话……”
虽然李氏之前对周氏有很多意见,但她作为一家之主,也不想让家里的矛盾扩大化。但她在心里,还是袒护女儿更多一些,她也觉察女儿是因为杨家人受屈,诚心要回来让周氏下不来台,出言才如此阴毒。
沈溪却针锋相对:“姑姑,你说的那些话,都在诬陷我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娘侵夺了你杨家的产业,不肯把产业还给你们?”
杨沈氏怒从心起,喝道:“臭小子,你是姓沈的还是姓周的,你娘做的那些事,外面都在传,难道我会冤枉她不成?”
沈溪回击道:“外面传的?哼哼,外面还有人说我爹跟孙姨暗地里有来往,说我娘一直张罗着让我爹纳孙姨为小妾,还说我们沈家人跟孙姨套近乎,就是为了最后把姓陆的产业改姓沈。”
“这些话都能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