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走着。虽说这寺卯中人多紊乱,但容渊从来都不觉得这会吃亏的人一定是素问的,就算是遇上了什么人,这倒霉的大约也是对方多一些而不是素问多一些。这一点,容渊是再肯定不过了。而他也相信容辞也是这样想的,这才悠然得紧。
容辞也听出了容渊话里头的意思,他轻笑了两声,他们两人对素问的为人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就算是真的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只怕素问也会将那些个将她陷入到困难之中的人丢进更困难的境地之中,这一点容辞是再肯定不过了,就像是容毅那般,这想要陷害她的人往往是会得到更大的痛苦。
只是……容辞也有了一些困惑,素问到底是去了哪里?这其中又有什么样的变故在其中,素问所担任的角色又是如何的,会不会有什么比她现在消失无踪更是叫人震撼的事情发生。
王悦盈带着人在护国寺之中寻了一通,她这寻找起来的时候也可谓是卖力的很,他们所住的东院的厢房也是一处一处地寻找了过来,就连段氏她们所住的那处厢房也走进去寻了一寻。
段氏原本见王悦盈进来寻人,寻的又是那个扫把星,段氏便是拉长了脸一脸的不开心的模样,但一听到素问不见踪影的消息的时候,段氏哈哈笑了几声直到说是“老天长眼叫那祸害得了教训”。
王悦盈和叶筝得直叹气,匆匆退了出来。到了厢房外的时候,王悦盈这才幽幽地开了口:“我原本还想请那安老夫人也一并叫人去寻上一寻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事也便是不用指望了。”
叶筝看着王悦盈听到她这话的时候轻轻一笑道:“安老夫人不喜欢长生县君这件事情也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安家的人那个是喜欢长生县君的,不过说句难听的,那县君的性子只怕也没有几个人会喜欢的,悦盈姐姐你说是不是?!”
叶筝一边说着一边去看王悦盈的神态,在自己说那一句话的时候,王悦盈的神情之中虽是没有什么变化,但这眼神之中却是有了一些欢喜的意味。
“妹妹快被别这么说,县君虽说做法极端了一些,但是这人还是不错的。”王悦盈慢慢地道了一句,那神情认真无比,“我觉得县君这人还是可以的,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怎么婉转罢了,一时之间的确是很难接受罢了。”
叶筝看着王悦盈那神情虽然是认真无比,但这眼神之中却有一些个闪躲,叶筝当然是心中有数,她这人说的是这般的认真,但心底之中却不是这么想的,果然不愧是王悦盈,这一口谎话说的和真的似的,也难怪是能够骗过了舒太妃对她这般的满意。
王悦盈见叶筝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她哪里不知道这叶筝跟在自己身边一同寻找素问是假,其实不过就是想要看出自己的马脚罢了,王悦盈扭过了头,瞧见自己那在不远处的厢房,道:“我娘午睡这时间也可算是长的了,我去将我娘叫醒,让她身边伺候的那些个丫鬟婆子也一并去找上一找。”
王悦盈说着也不等叶筝说话,举步就是往前走着,叶筝站在原地看着那往前走的王悦盈,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王悦盈啊王悦盈,你这个女人可真算是虚假到家了,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做着这种虚假的事情,果然是王丞相家的女儿!
叶筝也跟着上了前去,跟着王悦盈一同进了门,只见在院子里头几个婆子和丫鬟正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瞧见王悦盈的时候这才行了礼。
“母亲呢?”王悦盈问了一声,“这不是还在午睡吧?!”
平日里头跟在余氏身边的婆子见王悦盈回来便是笑着道:“夫人午睡的时候将咱们都遣了出去,怕咱们这些个粗手粗脚的人做事不仔细惊扰了夫人的午睡。这不,咱们也是见夫人还没有起床,正在院子里头守着,又不敢贸贸然地走了进去,万一夫人正在好眠……”
“糊涂!”王悦盈哼了一声,“母亲平日里头午睡一个时辰就够了,如今都睡了多久了,你们怎还在这里守着也不进去里头问问。”
丫鬟和婆子讪讪的,被王悦盈说的几乎是抬不起头来,心想着可不是她们不想进去里头去看夫人到底起身了没有,可夫人的脾气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一旦惹怒了夫人之后,这轻则被骂上几句而已,这重的时候可是要被打罚的,所以在余氏身边伺候的这些个丫鬟婆子平日里头都是提心吊胆着,就怕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如意。
王悦盈看着那些个不敢再说什么的丫鬟和婆子,她上前了一步,伸手将那厢房门给开了。这寺卯中的厢房是很简单的,一进门之后就能够瞧见那简单的床榻,王悦盈这门一开,却是在床榻上看不到半个人影。
她心中一慌,这素问会消失不见那是她一手造就的,但自己母亲明明应该是在厢房之中午睡的,怎么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王悦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她横眉竖目地看着站在院子里头的那些个丫鬟和婆子,她怒道:“怎么回事,我娘去哪里了?!”、
那些个婆子丫鬟听的也很是愕然,她们急急忙忙地进了房中去看,果真在这厢房之中没有瞧见余氏的身影,她们也一下子心慌了,“不可能的啊,夫人一直在房中午睡。我们一直呆在这院落之中也没有离开过,夫人又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
“你们确定是没有人闯入过厢房之中?只怕是你们疏忽懈怠,现在这么说是怕弄丢了夫人我这责罚你们吧!”王悦盈拔高了声,“要是我娘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这条命也别想要了!”
丫鬟婆子呼啦一下子跪倒了下来,一个一个在地上呼喊着冤枉,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小姐明鉴,我们一直都在这院落之中不曾离开过的,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你们——”王悦盈怒不可遏,只想说难道她的母亲是身上插上了翅膀不成,能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王悦盈钢丝要责罚这些个不尽力的奴仆,却见一直伺候着自己的婢女青果一下子跑进了门来高声喊道:“小姐,长生县君找着了!”
王悦盈看着朝着自己喊着青果,她这头也有微微的疼,她原本还想要叱问这些个不尽职的下人,现在青果却一下子闯了进来,叫王悦盈一下愣在了原地,她看了看那空着的厢房想了想自己的母亲,又想了想那很快就是有灭顶之灾的素问,王悦盈当下就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来,先是去看了那素问的笑话再说,到时候也可以请了肃王殿下一并去寻访一下自己的母亲,那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同肃王亲近一些。
王悦盈瞪了那些个丫鬟婆子一眼,方才看向青果:“在哪里寻到了?”
青果领着王悦盈到了她们所设计的那个厢房,在这院落之中那些个千金夫人都已经是齐聚了,就连那原本听到素问失去了踪影的安家人也一并到来了,王悦盈更是瞧见了那容渊和容辞也在,这小小的院落之中倒是一下子齐聚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倒一下子显得蓬荜生辉了起来。
“长生县君这这儿?”王悦盈看着青果,那眼神之中充满着意外道,“青果,你可别是弄错了地方!”
“小姐,我怎可能会弄错!”青果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根簪子,那簪子是羊脂白玉的,清透无比,“奴婢刚刚在这院子门口捡到的,奴婢可认得这簪子,那是长生县君的簪子!”
有千金也是认了出来,直到说自己瞧见刚刚在莲池的时候素问就是簪着这枚白玉簪子的。
“只怕是县君走到这处的时候有些困乏了,所以这才进去歇息了吧!这簪子只怕是不小心掉落的。”王悦盈微笑地道,“青果你去叩门,一会将这簪子还给县君才是。”
青果听到王悦盈这么说,她的神情之中露出了尴尬的神情,青果犹豫地道:“小姐,奴婢刚刚是同倪大人家的方嬷嬷一同找到这簪子的,这院子之中有些古怪的声音,方嬷嬷说……方嬷嬷说,这厢房里头有男人,那是一些个很污秽的事情……”
青果这脸涨的通红,便是半点也不敢再说下去了,院落之中的那些个夫人婆子都是晓事的,这院落之中有男人,又是一些个污秽的事情,她们也都已经明白了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张脸也都如同青果一般涨的通红,直道是羞死个人了。
段氏听到这么说,她虽是不承认素问是同他们安家有什么关系的,但这无双城之中谁人不知这个臭丫头是和他们安家有关系的,这下可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要说他们安家的丑话了。
段氏那一张脸气得通红,恨不得直接拿了帕子挡住自己的脸,她重重地拄着拄杖,恶声地斥骂着:“果真是个不知廉耻的野孩子,竟然是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真是不要脸!这有不要脸的娘就是有着不要脸的女儿!祸害!”
莫氏刚刚听到消息说是已经寻到了素问,她便是跟着秦嬷嬷巴巴地过来了,这刚刚走到院子里头就是听到了段氏在那边高声斥骂着,她知道段氏会这样斥骂着的人除了素问之外几乎是不做第二人选,而莫氏刚刚也是听到了那个叫青果的丫鬟所说的那些个话,莫氏这脸色有些苍白,她扶靠着秦嬷嬷整个人几乎是摇摇欲坠。
莫氏心中忐忑的厉害,却一直想着素问告诉她不管是遇上什么事情自己想是要镇定,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道:“安老夫人这说的是谁呢?这既然是有娘生自然是有娘管的,又何必您这一大把年纪了在这里骂娘,您也不怕是掉了你们安家的面子!”
段氏听得莫氏的声音,她更是恼怒,她看着莫氏,那一根拄杖直指着莫氏:“说的便是你那祸害的女儿,她这个不要脸的竟是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汉子在这佛门清净地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情来,果真就是个没教养的人,这种事情也是做的出来的。”
莫氏上前了几步,她直勾勾地看着段氏道:“我敬你是一个长辈让你三分,如果你再这般侮辱我的问问,我可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段氏听着莫氏那些个话就很是来气,她道:“你如今还是我们安家的媳妇,你这不早晚来向我请安也就算了,如今还要为了那样的一个妖孽来对着我说这种话,你——”
莫氏最是听不得段氏说素问是妖孽,她浑然不顾地道:“等到安青云休了我,我就不是你们安家的媳妇了!我也一直在等着安青云的休书,要是安青云不给我这休书,我休了他也行!问问是我的女儿,她从来都不是妖孽!”
段氏听到莫氏这么说,她气得那一张老脸不停地哆嗦着,拄杖朝着莫氏指着,气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悦盈看着这阵仗,她上前了一步道:“夫人您还是去瞧瞧县君吧,也许县君是被人逼迫的,未必是自愿的……”
莫氏听到王悦盈这么说,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一脸善解人意又是体贴模样的王悦盈,她冷哼了一声道:“王小姐这说话可得担心一点,不过就是凭着一根发簪就是说这厢房之中的那个人是我家的问问,要是里头的人不是,你这不是在侮辱我家问问?好歹我的问问还是二品的县君!”
莫氏有些恼怒,王悦盈那些个话虽说是在帮着素问说话一般,但这实际上却是暗自指出在这厢房之中做出那些个不堪的事情来的人是素问,同样是身为女子的,怎么是能够拿着这种影响闺誉的话来说的,这不是在污蔑问问的清白么!莫氏又哪里能够容得王悦盈这么说的,她是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将王悦盈那嘴里的一口牙全部都打落了才好。
王悦盈被莫氏说的那一番话给惊了一惊,“毕竟县君的簪子是在这儿的,许有可能真的是县君也未必……”
莫氏一把推了王悦盈,领着秦嬷嬷就是要去踹门,这不等莫氏和秦嬷嬷踹开那道门倒是听到这院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问话声:“这晚膳时分,众位夫人和千金不在膳堂用膳,在这里做什么?”
莫氏听得那声音,她喜出望外,也不去踹那门了,直奔着门口而去,口中连声叫着:“问问,问问,娘的好女儿!”
王悦盈看着那一袭紫色的人影从院子门口走了进来,她这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这眼神之中充满着困惑地看着众人。
容辞看到素问走进门来的时候,他也便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道:“姑娘这是去了哪里,倒是叫人一同好找。”
“山上整日食素,委实是太过清苦了一些,我又挂念着哥哥,所以就抽空回了无双城一趟,又是打点了一些个小菜回来,想着回来同娘一同用膳来着,这一回厢房却是不见人,只好去寻了舒太妃,太妃说是你们都找我找疯了似的,所以就赶紧过来了。”素问嘴角带了一些笑意,“只是这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些个人说我行为不检点,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做一些个污秽的事情,虽说我这带了一只烧鸡回来,但这是给我家糯米吃的,应该算不得太过不检点太过污秽不是?”
容辞听得素问所说的那些个话,他轻声一笑道:“虎食肉,本是天地伦常,算不得污秽。”
素问看向那一脸震惊的王悦盈,此时此刻的王悦盈已经是呆若木鸡了,她的心中觉得不可思议至极,明明素问应该是在这厢房之中的,应该是名誉扫地才是,怎会……
“相公,别走……”那厢房之中传来一声缠绵悱恻的声音,这声音虽不算是响亮,却依旧是能够让众人听了个真切,众人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的时候分外的耳熟,倒是有几分像是王丞相的夫人余氏的声音。
王悦盈这脸色更加苍白无力。
素问轻声一笑,“看来在这佛门清净地做出一些个污秽事情的人只怕是另有他人啊!”
素问手一抽,将缠绕在腰间的银蛇剑抽了下来,她软剑一挥,剑气瞬间将那原本关的严实的门板划成上下两块,“砰”的一声掉落了下来。
在这一声巨响之中,那厢房之中的情况也全部都落入到了众人的眼帘之中,扔了一地的衣物,一个赤色牡丹的肚兜丢在那衣物的最上头,而在那床榻之上,赤着身子的余氏骑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那身体像是一尾白胖的蛇一般地扭动着,热情无比。这两人正颠鸾倒凤风流的很,好一派的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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