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她伸手夹着吃食,慢慢悠悠地吃了一口菜,又伸手给挽歌夹了菜,这才点了点头道:“嫂子的菜做的真不错。”
得了素问的意,清风清朗也不多说什么,有些时候他们对素问那是极其信赖的,所以素问既然是示意他们吃的,他们自然就是相信着素问的,既然她说没有问题,自然是问题不大的。
妇人听得素问的夸赞,她笑道:“就是个乡野地方的菜,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怕是妹子你们是吃不惯的。只是这时间晚了,也弄不出什么好菜来,你们且将就着,若是你们明日还在这里停留的,我就让我家汉子上山给你们猎些个野味来尝尝。”
“好啊!”姚子期脱口而出,他这说完之后这才又看了一眼素问像是在看着她的神色,见素问似笑非笑地朝着他看着,这才又耷拉下了脑袋,怏怏地道,“嫂子客气了,我们明日一早就走,一早就走。”
妇人瞧着那姚子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小兄弟倒是怕着妹子的很哪!也不知道妹子你们怎么这么晚还在赶路?”
“我弟弟性子顽劣,平日里头又是被骄纵惯了,不管不行。”
素问看了一眼姚子期,她脸上笑意盈盈,但看在姚子期的眼中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像是背后有一阵一阵的阴风吹来,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要是现在不点头,只怕素问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但转念一想,她这年岁比自己还小上一些,自己认她做姐姐,那不是同她伏低做小么?!姚子期看了一眼素问,只见素问夹了一筷子韭菜炒蛋到自己的碗里头,那模样倒是的确有几分像是一个呵护着弟弟的姐姐模样,姚子期看着素问给自己夹的那一筷子菜,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那不是受宠若惊,依着素问的性子,现在给了他一个枣子,那是打算着一会就狠狠地给他一个巴掌来着,光是想到你爱一个人巴掌,姚子期就觉得自己的脸一抽一抽的疼。
“哦,”那妇人看了看姚子期和素问一眼,笑道,“妹子你这弟弟长得倒是挺壮实的,若是你不说,我还以为他的年岁要比你大上两岁呢。”
这是事实啊!
姚子期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他原本就比素问要来得年长的多,原本就是素问当他的妹妹而不是他去当素问的弟弟。
素问淡然地一笑,“那是因为他长得太着急了。”
清风清朗没有想到素问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一口米饭呛到了气管之中,一顿猛然地捶着自己的胸膛,拍的是十分的用力。就连容辞和容渊在听到这一句话来的时候,也都是嘴角带了一些个笑意。
姚子期哭丧着一张脸,他哪里是长得太着急了,那是因为她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姐姐,这年岁上到底是有些差距的,当然看着也就不像是自己的姐姐了。但这种话姚子期却又不敢喊出口,因为素问的脚此时此刻就搁在他的脚背上,仿佛只要是他说出一些个不应该说的话就会直接狠狠地碾上去一般,在这样的威胁当下,姚子期再有种只怕也是会变得没有种起来。
妇人笑了笑,又把视线落到了容辞和容渊的身上,她迟疑了一下,道了一句:“这两位莫不是妹子你的兄长吧?!瞅着不是很像啊。”
素问轻笑,“他们像他们的娘,我像我娘。”
容辞和容渊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细细琢磨了素问的话,她虽是没有承认自己同他们是兄妹,但这话里头的意思瞅着又像是他们是兄妹一般,素问这话说的也没有半点的错处,的确他们像自己的娘,素问像自己的娘。
妇人也点了点头,想着这大户人家之中必定不像是他们这些个乡下地方似的,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又怎么是他们这些个妇人能够说的清道得明的,只得是笑笑将这件事情给揭过了。
素问只吃了小半碗饭,她这最后慢慢地品着鱼汤,鱼汤是从溪水之中弄来的,活水之中的鱼很是鲜嫩,而这鱼汤做法也没有什么花哨之处,所以入口的之后只感觉到了一口鲜甜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嫂子,村上的人睡得可真是早啊,对了,嫂子,你家就只有一个孩子啊?我刚刚看到在院子里头还有小木马,还以为嫂子你家还有旁的孩子呢!”素问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声,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妇人之前她所瞧见的那个儿子看着就已经有十三四岁了,这样的年纪已经不会玩着小木马的年纪了。
那妇人听到素问所说的话,她的面色上有些个不经意,捋了捋自己的发丝之后这方才道了一句,“这村上也不是什么镇上,明日一早起来还要下田割稻所以也就睡得早一些了。”
妇人说着,刚刚脸上那淡淡的惊慌也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越发显得有些镇定了起来,她道:“那小木马是我儿子小的时候玩的,我家汉子做的还算是细致,所以就留下来了,村上旁家人家的孩子小时候也会常常来玩,也就放在那边没有收起来了。”
素问听着妇人说的话,她露出了个笑来,“嫂子成婚的真早,我刚刚瞧见弟弟的时候还有些惊奇呢,嫂子看着也不过就是二十五岁而已,竟是已经有了那么大的孩子。”
妇人面容之中多了几分的尴尬,她道:“妹子这可就抬举着我了,嫂子都已经三十好几了,乡下人家成婚得早,孩子也就生的早。”
素问得了妇人的话,也不再说话,默默地将那一碗鱼汤给喝完。
吃了晚饭,挽歌自动自发地去帮着妇人去收拾碗筷,素问原本是想将姚子期一脚给踹了过去帮着一起收拾,但这转念一想,姚子期这笨手笨脚的人哪里是会收拾东西的,这到她的浮云小筑第一天的时候可就打破了她不少的东西,要是姚子期收拾一圈,估计这家里头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留下用的东西了。
赶了一晚上的路,再加上之前所受到的惊吓,一群人也便是有些疲惫了,这房间也不多,素问是女子,自然是单独一间,糯米跟在素问的身后屁颠颠地进了房间。而另外一间,自然是容辞和容渊的。原本这另外两件房都是要给两人的,但容渊和容辞两人觉得到底是出门在外不比以前,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这年少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睡一张床的时候。
而剩下的一个房间,自然是其余五人的。姚子期原本想仗着自己到底还是小侯爷,这床到底应该是有着自己的一份的,他慷慨地表示可以让出一半的床位,但挽歌可不是管那么多的人,他的行事作风也是颇有些素问的风格,这抬脚一踹就将姚子期从床上给踹了下来。把两捆稻草往着姚子期身上一丢,示意他去睡地铺。
姚子期委委屈屈极了,他像是个小媳妇似的,一边铺着稻草弄着地铺,一边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睡的十分四平八稳的挽歌,他又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看其他三个人,在心中默默地算着小九九,晓得自己论武力,那是说什么都是打不过屋子里头这四个人的。
清风和清朗对于睡在床铺上也没有这么大的执念,反正他们晚上也还是要守着,反正这天也没有下雨,干脆地就出了门去了停在院子里头的马车,一个睡在了马车里头,一个则是站在一旁看着。
安晋元也不想和挽歌呆在一个地方,这觉得毕竟是素问的人,他也便是不应该这般亲近的,他也出了门到了院子之中翻身上了马车车顶躺在那上头也不管夜晚沁凉,闭着眼睛就睡了。
容渊和容辞虽是一日来有些疲惫,却也还没有这么快入睡,两人在房中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瞅着屋顶上头,倒是想起了年少时候,两人也是有这样同床共枕的时候的,一时的不免有些感慨,时间不过弹指须臾之间就这般过了。
外头异常的安静,几乎是到了安宁的地步,没有半点的声响。
容渊想着想着,便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村庄也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他坐起了身来,也见容辞的神情之中有些忧患。
“皇叔,你觉不觉得这里似乎太安静了?”容辞道,他一开始还没有留神,但等到刚刚的时候恍然想起,在无双城之中有些个人家之中也是养着狗的,晚上的时候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声响,狗儿都会开始叫。乡下农户之间也习惯养一两只狗在家中作为看家之用,但到现在为止,他们几乎是没有听到一声的狗叫声,甚至就连乡下人都没有见到过几个。
容渊点了点头,他听得有些细微的声响,他握住了长枪,在门开的那一瞬,他身形一闪,枪尖指向刚刚进门来的人:“谁?!”
在容渊这一番动作之下,他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竟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他勉励支撑着自己不去倒下,但这脸色略微有些发白,他看着闪进门来的人,蹙着眉头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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