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最不擅长的就是认输,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想的第一件事情并非是想着怎么去认命,认命这两个字眼对于素问来说,压根就不存在。就算是悬崖,她也不会就这样轻易认输的。
尸香魔芋和心一跳都是吸食着人的精气而活,如今那些个心一跳全部都钻入到了那些个躯壳之中,驱动着他们像是活人一般可以走动甚至还可以奔跑,但实际上不过都是心一跳在掌控着,他们并非是在追寻着素问他们,而是在追寻着人身上所有的生气,哪怕现在进入的人不是素问他们,也是会这样一直不停地追寻着半点也不会放松。
而尸香魔芋这种看着像是花卉的东西,它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吸食太久会让人行动开始变得呆滞起来,甚至会没有力气去进行反抗。这个古城里头也不知道到底栽种了多少的尸香魔芋,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心一跳,只要他们一直都在这个地方,那么早晚他们也是会被演变成为现在这些个追着他们的不腐不烂的古尸一样。
素问也不愿意自己成为这些人之中的其中一员在这里成为这些玩意等待着下一拨闯入者。
凤清仔细地看了看地形,虽说这奇门遁甲之术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奇门遁甲这些个东西越早年前的也就越发的精细,如果刚刚他们没有上到屋顶上,让他能够整个看清楚整个古城的格局,这个古城是用太极八卦的形状建造而成,若是他们不得章法地进行硬闯,那么起点也是终点,他们会被一直困在这个地方,反反复复地停留在这个地方。
这对于平常人来说若是不懂这些东西,别说是一两个时辰哪怕是一两个月都不会走出这种地方,但对于凤清来说,这不过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就算是这么多年下来,奇门遁甲一脉是越发的没落了,甚至有些已经到了那坑蒙拐骗的地步,但凤清一贯是自诩自己才是真正的名门正宗的,就算是世道再怎么改变,有些东西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的。
凤清扫了一眼就将路线全部记熟,他朝着素问看了一眼,示意她们跟上。
素问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虽然当初将凤清拉着一并进来最初的时候只是为了将姚子期从他的手上救出,后来又觉得有这么一个懂得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一同进入陵寝的时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毕竟这人也可算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到时候要是遇上什么问题也可以有一个帮衬。现在素问倒是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先见之明,要是没有将凤清拉了过来,只怕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要困在这个鬼地方要多久。
凤清掠过几个屋檐,底下那些个数以百计的百姓都是顺着他们的动作扬着头跟着他们跑着,那脸上的神情都是贪婪的神色,嘴巴微张,似乎是在馋涎一般,看着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素问他们跟着凤清的脚步,也掠过几个屋檐,那动作十分的快速半点也不敢迟疑。
凤清眼尖,看到没有人的地方直接从屋檐下落了下来,他一个拐弯就顺着一个盛开着尸香魔芋的巷子就转了进去,在进入巷子里头的时候,他屏住了呼吸,离这尸香魔芋越发接近的地方越发觉得这种味道的可怕,而且加之素问刚刚所说的话,吸入这种味道太久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尽量屏住呼吸,尽量不去呼吸这些个混杂着这样了可怕味道的东西会让他们完全浑然无力,到时候陷入可怕的情况。
素问他们紧紧地跟随着凤清的脚步,从一个巷子到另外的一个巷子,有很多次,他们甚至和那些个追逐着自己的人有很多次都擦肩而过,就连衣衫都能够同他们擦碰到。
凤清的脚步很快,其次紧随着的就是素问同挽歌,而背负着容辞的清朗跟在素问他们的身后,这最后的时候才是容渊。
他们虽说行走的速度击极快,但到底还是免不得会遇上那些个人类,对着那些个活死人的时候,挽歌和容渊自然是不会由着他们上前来抓住他们又或者是拿他们如何的,但是长剑和长枪即便是砍下那些个人的躯干,半点鲜血也没有落下来,手臂、脖子掉在地上,里头也没有那鲜红色的肉,只有一些个铁锈色的东西在里头扭动着,充盈着身体,那铁锈色的东西也像是水一般往外涌着,向着他们这边扭动着,那铁锈色就像是小溪一样朝着他们这边而来,而剩下的躯干却还是能够接着走动追逐着他们,就像是打不死也杀不掉的妖孽一般。
等到动手之后挽歌和容渊才意识到,这些人根本已经成为已经杀不死,即便是砍掉了躯干也还是能够还能走动的怪物。
挽歌和容渊他们两人也知道自己刚刚那行为也没有什么用处,面对这种怪物,他们花了力气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也就不会想着浪费时间去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原本已经被这些个活死人追着已经是麻烦极了,现在让他们不止是活死人在追,现在还得多了那些个像是液体一样细小的蛊虫,光是看着就觉得恶心极了。
凤清带着素问他们左转右弯,几乎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到底自己是经过多少个巷子口,也不记得他们有多少次是从那些个活死人的身边擦身而过,甚至能够闻到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一种诡异的味道,终于到最后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终于跑出了这重重的宅子,鼻耶间那尸香魔芋的气味还有些萦绕,却也不至于像是在重重巷子里面的时候闻到那么浓郁的腐臭味道。
他们的面前不远处就是那高高的宫门,远远看的时候,只是瞧见整个皇宫呈现出一种金黄色的色泽,原本以为皇宫外头上的都是金漆这才显现出这样的颜色,等到现在他们离得有些近了,方才看到这整一个皇宫都是用金子堆砌而成的,没有人知道这个皇城用了多少的黄金堆积而成,但对比上如今几个国家的皇宫,虽是奢华却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程度,用那么多的黄金来建造成一个皇宫的作为这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因为是真的太过奢华了。
这样的一个皇宫,如果出现在地面上,那可真是一个叫富可敌国了,光是这一座城所用的金子就已经是足够比如今越国也好,姜国也好,这四个国家只怕加起来的黄金都没有如今这里一个地方的多。
黄金的大门就在他们的面前,大门敞开着,像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一般,而身后那些个追逐着气息而来的活死人们也已经全部都到了离他们不远处,争先恐后的宛若一波饥饿的潮水。几乎是气都没有喘上一口,素问他们便是急急忙忙地朝着皇宫那头跑,那些个活死人没有自己的意识也没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只是顺着人身上的生气跟着追动罢了,所以只要他们还在这个环境之中,这些个活死人就会紧紧地追着他们不放。
素问跑动着,她觉得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这样而已了,以往的时候她也还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可现在倒好,她觉得自己这身后追着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的狼狗,这关门放狗的滋味,那可真心叫一个难受。
素问他们连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都没有擦掉就已经直接朝着皇宫的大门而去,那金色的大门极高,也同刚刚那城门似的有着一种感应,等到素问他们跑进了皇宫之后,那有着几寸厚,七八丈高的城门一下子关上了,将那些个外头的怪物全部都阻隔在这一道黄金门外。黄金的宫门虽是阻隔了那些个人的进入,却阻隔不了那些个人所发生的声音,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手指、指甲在宫门上扒拉的时候所发出的那些个声响,还有在嘴巴里头所发出的那些个看着像是毫无意义的声音,那些个声音汇集在一起,那是一种十分可怕的声音,那种毛骨悚然的意味。
素问他们虽然是进入了皇宫,但并非代表着进入了皇宫就是安全的,或许在这个地方会是更加的可怕,刚刚那皇宫外头就已经是成了这个模样了,那么现在这个皇宫里头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也实在是没有人知道。
但事已至此,即便现在这种情况,素问他们除了朝着皇宫深处前行也已经没有第二条道路可以走了,这宫门一开,外面是数以百计或者是数以万计的怪物。这城门一开,他们只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被他们给侵蚀干净。
一想到外头的那种场景,每个人的额头都有一点汗水,真心觉得有些可怕。
“走吧。”素问看着惊慌未定的其余的人,他们的神情之中都是有一些个惊恐的,甚至连一贯是面无表情的容渊如今这面上的神情都有了一些个不大淡定了,能够让容渊花容失色的事情到底还是不多的,如今想来,这里也算是难能可贵的存在了。
听着素问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原本心中还有些畏惧的人一下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素问的态度十分的坚定,虽说刚刚的情况她也是跟着一并经历了,但一个女子的态度都是这般的坚定,那他们这些个男人若是服软,那就显得有些对不住他们此刻身为男人的尊严了。
但,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心中又忍不住有了一点别的迟疑,素问的面前又什么时候有过所谓的男性尊严过?!眼下再来谈论这些个事情就显得有些个虚伪了。
素问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个男人心中想的是什么,她也不关心这些事情,毕竟她再怎么控制也是控制不了每个人心中的想法的,当然素问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的她所想的也就只有一个,如今安全地从这个地方之中走了出去,后面的大门不能开,而她师父虽然她一直都不觉得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但实际上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在他进入这个定陵之中的时候,他们如今这所经历过的事情也应该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既然他独自一人都能够从这里出去,那么素问想,他们也应该是有别的路可以出去的,必定这皇宫之中还有别的出口让他们出去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素问一下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惊慌的了,至少知道前方有路,这一点对于素问来说足够了。
但是,这里并非不是她一个人在行走,素问自然觉得像是刚刚那样胡乱冲撞的情况是有些不大对的,如果再出现刚刚那样的意外情况,他们这些个人又都是各自为政的,那么和一团散沙没有半点的差别,这个时候考验的并非是单人作战而是所谓的团队合作。
想到这里,素问扫过那些个人,那嘴脸虽然不至于叫人厌恶,但很明显还是习惯着各自为政的面容。
素问看着这些个人这样的神情,她也已经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好了。趁着如今他们刚刚走进这宫门,身后那些个活死人一时之间也不会成为他们的负担,所以素问对着这些个男人勾了勾手指,那姿态就像是在勾着自己的宠物似的,她的神情之中充满着理所当然的。
素问这手指一勾,大家伙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得了,许还可能是没有什么好事。凤清虽是不大知道素问是想要做什么,但对于她这般像是勾着自己的宠物一样的动作,凤清直觉就是有些不大习惯的,他虽是三皇子容熙门下的门客,但这一直以来也可谓是礼遇有加的,就算是三皇子容熙让他做事,这姿态也是摆得极其尊重的,哪里像是素问这样的。
但这转念一想之后却又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如今这形势比人强,他不过就是区区一人之力,而剩下的四人那可都是站在素问这一边的,所以凤清觉得自己这即便是同素问较真起来,只怕自己也是得不到什么便宜在的,更何况这好男不和女斗,不管是斗赢了还是斗输了,凤清也都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件极其没有面子的事情。
挽歌是一直都跟在素问身边的人,素问这手指一勾,他便是知道素问是有事情要说的,而且此时此刻素问的神情也是严肃的紧,自然要说的只怕也不是什么玩笑的事情,所以挽歌习惯性上前了一步等待着素问的交代。
清朗也早就已经习惯了素问是不是拿他当做自己手下来命令的模样,所以他也没有什么从心底之中觉得有什么抗拒的,也随着挽歌一同上前打算听听素问想要说的是什么事情,毕竟如今对于清朗来说,诚然地如同素问所说的那样,他们都已经完全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要是没有拿到自己想要得到东西就打道回府了,这是一个不合算的事情。在这机关重重危险重重的地方,到底还是需要一个有些魄力的人在这个时候成为领头羊的角色。
清朗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略微有些诡异,明明庆王也在,王爷也在的,在这个时候一般按着常理来说到底也应该是有着这两人来领导会好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由着素问来领导的时候会更加的贴切一点,总觉得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之下,似乎素问更符合一些,总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比素问更加靠谱了,而她懂的东西似乎也是要比两位王爷要来的更加多一些,平日的时候这些许是看着没什么的,但在关键时刻,有些东西却能够保住性命。
“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们的目的不同,可要做的也就只剩下互利互惠而已了。”素问看着这些个人,她环顾了一圈之后将视线落到凤清身上。
凤清被素问那眼神扫到,他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恼怒的,只是略微一笑道:“丫头,并非是我不合作是不是,刚刚在城中,你们不也是因为我才走出那些个巷子的么,如果我真要对你们做什么,那么刚刚就可以将你们留在巷子里头!”
凤清觉得素问刚刚那眼神之中的不信任对他而言这已经可算是一种折辱了,他觉得自己刚刚的做做所谓也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了,他就算是要真的要将素问他们困在这个地方,但也不至于做的这么的明显,而且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到手,就算是真的要动手,也是应该在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再行动,他自然不是一个笨蛋,如今他还得需要素问他们的力量,他才不会做出那种愚蠢的事情来。
素问微微一笑,“这是自然,凤清你这般的聪慧和精明,如今你手上也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不会这么快动手的。只是我想说,刚刚在城中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你也瞧见了,古城之中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阵法,这皇宫之中指不定还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在等着我们,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仰仗你的力量。”
凤清的面色微微一变,只觉就是素问这丫头这年纪看上去不大,但可真算是一个狠角色,只怕自己那一点心思在她的面前是无所遁形的,这嘴上说的好听说是互利互惠,但这实际上也还不是做的是那些个和他一样的想法一样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打头阵?!”凤清的声音之中有些迟疑,并非是他不相信素问,而是觉得自己太过信任素问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又怎么能够知道素问是一定能够容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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