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正气着了什么都不会, 只会骂他是混蛋, 是禽兽。
左右她骂的也没什么错。
这厢人一边抽泣着,身子还一抖一抖的,浸了身下的锦被,也是一滩小小的水渍。
外边传来细细碎碎的敲门声。
应当是不清楚里头的状况, 又听不着声音,外头的人小心翼翼的敲门,好一会儿, 才出声,唤道:“世子......夫人?”
是山茶。
没有人答话。
沉鱼隐隐约约间听见了些声音,但是并不太清晰, 接着传到耳朵里, 似乎还不止是一个人的声音。
她抬手, 轻触了下自己的眼睛。
好像有些微微红肿了。
今日是她的生辰,外头还有那么些的客人在,她这个狼狈的样子, 叫旁人看去了那便是实实在在的笑话,完全是见不得人。
自个儿吸了吸鼻子, 然后拿了帕子抹眼泪。
果然对付他裴笙, 还是要用这一套。
娇气着服软些, 不管他问什么一概装傻不答就是了, 总归他也是个大男人, 还能把她怎么着。
沉鱼反正就仗着这个, 看目前这情景, 想便知道,自己这道坎算是迈过去了。
外头又唤了一声,沉鱼起身,正想着应下,裴笙却突然间一手将她按住,冷声道:“坐下。”
没等他用力,沉鱼已经一吓,当时身子直往下坠。
抬头看了他一眼,水眸含泪,惊慌失措。
本来以为已经没事了......
裴笙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匣子来,拿在手上,握着,倒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转身过来,看着沉鱼。
那眸子里含了一泡的眼泪,满满的兜着,就这么晃悠悠的也不下来,一下子就戳到人的心窝眼里去。
裴笙抿唇,身子一紧。
这女人还真是一贯的好手段。
一贯的好手段,晓得怎么能让人心疼。
他俯下身来,顿了顿,然后在她身边,将将的半蹲下。
沉鱼方才是猛然间被按下去的,半边身子坐在床榻上,衣裙凌乱,纱裙的下摆缠在了脚腕处,还染了些许的泥泞。
“坐好。”
沉鱼看他的动作,倒也是不晓得他要做什么,手按在床沿上,撑着身子,往里头坐了坐。
还是没有领会到裴笙的意思。
他自然也不想多说,伸手过去,便握住了她的脚腕。
一下被这么陌生的力道按着,沉鱼下意识的把脚往回收,可奈何他按得紧,跟铁链似的,把脚给锁住了。
裴笙把木匣子放在一边,腾出手来,将先前缠在脚上的衣裙松开了来,然后捏着裤腿,一下一下的往上挽。
白色的亵裤下,露出一方白白嫩嫩的脚腕来,雪白雪白的,还泛着淡淡莹光,握在手里,滑腻如羊脂白玉。
裴笙喉咙微动。
他马上就移了视线。
接着似乎是从小木匣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从沉鱼的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楚,只是她目前心颤于裴笙的意图,倒也不想去了解木匣子里有些什么。
依稀听见了银铃颤动的声音。
细细碎碎的,十分清脆,但是又不明显,若不是仔细听,却也察觉不到。
裴笙从小匣子里拿出一个银色的脚环,小巧玲珑,细细的两圈,镂雕层层花瓣,上头坠了一个小小的铃铛,圆圆润润的,一眼瞧上去,做工精致极了。
他两手捏着脚环,往两边轻轻一动,就打开了个小口,然后就着小口,戴在了沉鱼的脚腕上。
顿时一阵冰凉的感觉。
沉鱼心里一惊,稍微动了动脚,这才是感受到脚上物体的存在,正想再试着挣脱掉裴笙的手,他却已经主动放开了。
她这才低头往下看。
“这是......”沉鱼不解。
收入眼底的银色小环子,倒是第一眼就受了沉鱼的喜爱,精致小巧又好看的玩意儿,这般她最是喜欢了。
“生辰礼物。”裴笙的目光紧紧盯在那脚环上,有好一会儿,才移了视线去。
他先前的时候,并不晓得她生辰,几日前才得知,却已经是没有太多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该送什么。
而这个脚环,还是先前的时候,父亲留下的。
本是一对,一只给了裴箫,一只给了他。
裴笙也不晓得这东西的来源,只是知道珍贵的很,经长久的淬炼,才得了拇指大小那么一块,又请了手艺精湛的工匠,整整三个月,才制成这么一对。
他有仔细看过沉鱼妆匣内的首饰,小巧精致的玩意儿,色彩也鲜艳,从中看出了些她的喜好,便大致揣摩着,她应该是会喜欢这个的。
裴笙转过头去。
“叶沉鱼,你要是敢拿下来,你就死定了。”
显然是命令性的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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