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还是抽痛得厉害
“我已经没事,就不在这麻烦牧小公子了,你让李武送我回去吧。”虽然杨晴对男子无意,但她爹娘今日之举可谓是司马昭之心,她要再在这继续待下去,多少有些尴尬。
声落,树叶沙沙声响起,原本坐在枝头上的牧小公子足尖一点,落在半丈开外。
“这么急着走,怕小爷我借刀杀人?”牧锦风玩味道。
“恩?”杨晴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李武这是把她临场应变的话当真了。
一想到李武,她心头升起一股子邪火,表情也不大好看:“我倒不是怕牧小公子借刀杀人,我怕被公子身边的人蠢死。”
闻言,牧锦风低笑了声,抬脚缓步朝女子行去。
未免二人距离过近,杨晴连忙朝后退去,就见牧小公子越过她走进隔壁的屋子里。
“牧小公子!”
回应她的,是极轻极轻的关门声。
杨晴跺跺脚,眼看左右无人,天色又黑得瞧不出时辰,当下只得小步退回房中。
“吱呀!”
门轻声关上,她脱下绣鞋倒回床榻上,在柔软的锦被上滚了圈,舒服地闭上双眼。
虽然和牧小公子同处一个屋檐下挺尴尬的,但她真的好喜欢牧府的床,又大又软,躺在上头分外暖和,只要身子陷进去整个人就不想动了。
深夜的牧府格外安静,除了呼呼风声,就是女子在床榻上兴奋翻滚的声音。
牧锦风双手枕在脑后,先是嫌弃地拧起眉头,随后微微勾起唇角。
他的院子里许久没听见如此鲜活的人声了,不,应当是他在牧家许久没感受到如此鲜活的人气了。
打从他第一次离开虎城,再回来,他和爹娘的关系就变了,他们还是如往昔疼他,爱他,同时也怕他。
一声幽幽叹息自喉中溢出,牧锦风还没来得及伤感,就听得“哎呦”一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响。
杨晴揉着摔疼的屁股,扶着床榻艰难爬起,从牙缝中挤出声来:“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订做一张两米大床。”
“呵!”牧锦风勾了勾唇角,不知想到什么,眸光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他闭上眼,听着隔壁屋子传来的声音,恍惚间瞧见一个小娃娃在床榻上蹦来蹦去,一会儿爬上床榻,一会儿又翻下来,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他的娘亲坐在一旁,望着他慈爱地笑着,由着他玩耍嬉闹。
兀地,画面一变,楠木拔步床变成了檀木拔步床,周围的布局随之变化,少了浓墨重彩的俗艳,多了厚重和深沉。
坐在榻边看着他的人也变了,变成了一个永远不懂得“笑”字如何写的中年男子。
男子总是皱着眉头看着他:“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
“要是早知道他变成这副模样,我当初就该放他在虎城自生自灭。”
他一直想要逃离,逃离那个满是规矩,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好容易离开了,回到虎城,才发现物是人非。“有钱未必是一桩好事!”牧锦风叹了声,像是在回答杨晴的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