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大罪。
爹死都死了,若还要让他声名受累,实在有违人子之道。
“不错大人,李氏说的千真万确,家父去放牛村前曾特意嘱咐我要帮着看店,竟不想,家父一片好心……却被奸人所害!”
他声音陡然高昂,眼里满是仇恨,死死盯着一言不发的少年郎。
“言六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爹死在你手上,这罪名你认还是不认?!”
跪在大堂上,听着这一个个人口说是非,颠倒黑白。
到此时言六郎才彻底明白,他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莫说护着昭云,眼下他都自身难保,谈何杀了言二?
他的声音冷静,面容带了三分凌厉,“我若说袁掌柜是他杀的,你信不信?”
袁傲气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呵,看来你是不信了。”
言六郎一声嗤笑,“可怜你到现在都认不出杀父仇人,有你这么个儿子,袁老贼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休得猖狂!”袁傲作势要动手。
“放肆!不得无礼!”
知县猛地一喝,让袁傲不得不收敛。
“袁公子,本官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但一码归一码,若你还要阻拦本官问案,罪加一等!”
“学生莽撞,还请大人原谅。”
官场之上,师生的关系往往格外重要,袁傲自称学生,一时之间也让言二看到了希望。
既然是县太爷的学生,那么小兔崽子想翻盘就难了。
自古官官相护,今日的秀才,说不得就是明日的举人、进士,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同朝为官。
是问罪没有功名的乡下小子,还是前途远大的秀才学生,这根本连想都不用想。
知县狠狠瞪了袁傲一眼,“律法当前不讲师生!”
袁傲赶紧赔礼认错。
可越是如此,越让人觉得有猫腻。
言六郎抬起头,“大人,草民没有杀人。”
昭云也跟着站出来,“对,六六是好人,他没有杀人!”
瞅着眼前这个小仙女般的姑娘,知县心情好了一些,“怎么?他没有杀人,你拿什么证明?”
他话音一转,笑了出来,“就是你能证明,可你是个傻子,本官难道要听个傻子的话?”
昭云看他是个笑面虎,扭头拽着冷梅梅的袖子,“求你了,你肯定能证明六六是好人,对不对?”
冷梅梅被她吓了一跳。
说实话,她的确能证明。
但不见得这证明有用。
一则李氏当日在铺子说的话只有她知道。
二则,现在众口铄金,矛头都指向少年郎。
百口莫辩,就连他亲娘都倒戈,谁还能说什么?
若是开口,就相当于自身主动卷进这场漩涡。
冷梅梅有些迟疑。
开始思量自己是不是冲动了。
昭云见她不语,惊奇道,“你的心在动摇?你不想帮六六?可你明知道他们是坏人,为什么不说?”
冷梅梅只当她是个孩子,心道,大人的认知里,永远没有好坏,最先考虑的是利与弊。
她又想,这姑娘,果然是傻了。
摆明了是团浆糊,非要分出面和水。这要继续问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了?知县没了审下去的兴致,断言道,“言六郎!你杀害袁掌柜,罪不可恕!现关押大牢……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