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跪在地上,神情安然。
就是这么一副冷静淡然的模样,让柳公公另眼相看。
深宫之内,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跟在皇上身边,柳公公也算是见多识广。
可像这位小娘子的,不多。
怕是只有宫里的玉美人才能与之比较。
就是这冷冷的性子,又恰到好处的温柔,端庄的举止,精致的眉眼,哪怕是跪在地上,都让人生出一种仰望的错觉。
不愧是被皇上称为‘大家’的女子。
有大家之名,又有大家之才,才能引起人的注意。
重要的,是熨帖了太后和皇上的心。
言六郎身上发生的事,又完美的戳中皇上的心事。
如此,才有了今日的两道圣旨。
柳公公心里想着,嘴上念着,将圣意说的明明白白。
却无异于是在人们心湖之上扔下九天雷霆。
惊涛骇浪,心海翻腾,不过如此。
“李氏,你诬陷亲子,是非不分,有违为母之道!”
“……偏纵二子,致使其犯下杀人罪过,实在该杀!圣上念你白发已生,不愿做绝,罚你杖责三十,以示傚尤!”
“言二!你贪图美色,枉顾伦理大道,心生恶念,不顾兄弟之情!杀人偿命,适逢太后寿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刻关押大牢,三年之后若仍未洗心革面,杀!”
字字如刀锋,杀得这对母子片甲不留。
“我儿,我儿!”情绪激动下,李氏仰头晕去。
负责履行圣意的官差懵了,“公公,这……”
柳公公大手一挥,“休得多言,圣旨已下,照打不误!”
官差领命,毫不客气的一脚将李氏踹醒。“都这时候了,装死可不管用,醒醒!一会还有的受呢。”
手持棍棒的官差看着李氏,脸上带笑,这个胖妇人,心肠歹毒连亲儿子都敢诬陷,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言丰年呆呆的瞅着李氏,此时的他既懦弱又沉默,像极了地里刨食木讷老实的庄稼汉。
倒是长子大富跪行到柳公公身边,“公公!我娘年纪大了,就让我代她受过吧!”
柳公公一瞪眼,“你是什么人?皇上要打的是她,又不是你!”
周氏哭天喊地就往言二身上倒,“当家的,当家的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去了大牢,谁管我们母女的死活啊!”
言二吓得差点尿裤子,“公公饶命!公公饶命!人不是我杀的,是那个小兔崽子杀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曲知县亲自派人查证,圣前将一切陈述的清清楚楚,你还敢狡辩?”
柳公公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瞪起人来,杀伤力比李氏还大。
官差粗鲁的将言二架起,言二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的有洁癖的柳公公更加厌烦。
“公公!公公!杀人的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我娘?对!就是我娘!人是我娘杀的,袁掌柜的死和我无关啊!”
戏剧化的一幕让人侧目。
这是怎样的一个畜生啊。
杀了人先是污蔑同胞弟弟,眼见东窗事发,再拿亲娘顶锅,这样的操作,着实是惊了众人的眼。
柳公公一脚将他踹出去,没好气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圣旨判决,你还想抵赖?”
言小三跪着到言二身旁,猛地挥起拳头,厉声道,“畜生!六弟差点因你而死,事到如今你还想害咱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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