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坐了起来,慌乱四顾之时瞧得地下好似站了一个人影,立时惊得傻愣住了。
方杰不待她尖叫,已是不耐烦的低声呵斥道,“闭嘴!别害怕,我是方杰!家里有贼人上门,你赶紧起来帮忙!”
“公子?贼人?”喜鹊喃喃念叨两句,下一瞬已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她也顾不得擦抹脸上的冷茶,跳起来慌乱穿了棉袄、棉裤,光着脚儿就随方杰奔去了西屋。
一见炕上那般狼狈模样,喜鹊脸色瞬间白得如同宣纸一般,磕磕绊绊扑上去,七手八脚替蒲草整理衣衫、盖上被褥。末了还要开口发问的时候,她突然又觉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随手一摸之下才知,自己的中衣居然也被解开了,肚兜更是不翼而飞。她的眼泪刷刷就淌了出来,紧紧抱着胸口哆嗦成一团。
方杰本指望喊了喜鹊起来帮忙整理屋子,尽量瞒过蒲草,以免她醒后惊恐难安。可是没想到喜鹊居然先怕成了这个样子,他只得恨恨转身,亲自动手把银锞子重新放回暗格,各个包裹也尽量摆放整齐,自觉好似没有什么疏漏,这才走到炕边撵了喜鹊,“眼泪擦了,回屋去吧!今晚之事绝对不可对你主子说起,明早把院里的痕迹都打扫干净。记住了吗?”
喜鹊用力点头,拖着软绵绵的双腿,啜泣着回了东屋。
方杰吹熄了油灯,慢慢走到蒲草身旁坐下,把她揽起搂在怀里,轻轻的亲吻那令他日思夜想的眉眼、口鼻,心里的惊恐这一瞬彻底爆发开来!
若是再晚一刻钟,他等待寻找多年的温暖就要破没了。上天何其仁慈,让他在这样的夜半赶到,让他还能这般把心爱女子的拥入怀里。若是他晚回来两日,是不是再见到的就是她受辱自尽的冰冷尸体?他再也见不到她娇嗔瞪眼,再也听不到她铜铃般的笑声…
方杰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想下去,“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相信我,相信我…”
许是被揽得太紧,蒲草微微皱了皱眉头,继而把头埋到方杰怀里昏睡过去。方杰赶忙轻轻放她躺好,再次亲了亲她的眉眼,仔细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扭身关门出去…
东子抱着膀子,冻得在马车旁走来走去,可是心里却焦急得都要着火了。好不容易盼着主子回来,他赶忙迎上去问道,“公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可受伤了?”
方杰却是不接这话头儿,冷声道,“把车门开开!”
东子一愣,再低头一瞧主子手里居然拎着几个活人,他赶忙去开了车门,方杰噼里啪啦把人甩进车里,又吩咐道,“解了他们裤带,都捆绑结实了,嘴也堵上!”说完,他又翻身奔去草垛边,提了另外两个回来。
东子第一次下手绑人,忙活得满头大汗才算完成任务,末了又觉没有什么趁手物件儿堵嘴,于是就剥了几人的袜子各自替他们塞了进去。
方杰跳上车辕,不必吩咐,东子立时就赶着枣红马掉头往城里奔去。
折腾了这么大半夜,主仆俩个到得城门口时,天色也已经微微放了亮光。本来还以为要等上半个时辰,结果那守城门的兵卒,居然是上次同东子“并肩作战”端了地痞老窝的几个“战友”,此时又见得方杰在车上,自然更是要卖个人情。于是城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一半,方家的马车就提前进城了…
翠峦城西有一家极小的两进院落,平日总是静悄悄的,左邻右舍们好奇主人是谁,偶尔见得那一对仆从打扮的老夫妇,就忍不住探问几句。可惜老夫妇俩年岁大了耳朵有些聋,问上十句也听不进八句,只知道笑眯眯点头。众人问不出什么详情,又懒得声声大吼,渐渐也就不再关心了。
这一日一早,小院儿门前却是难得来了辆马车。老夫妇俩极轻巧的开了门,方杰跳下车辕,手下简单比了几个动作,老夫妇就开门从车里扯了那几小痞子下来,随手剥了棉衣棉裤就牢牢绑到了廊柱上。
那手法真是利落,动作真是专业,哪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模样,若是被左右邻人瞧见,怕是立时惊得大牙掉满地。
东子满脸好奇的四处张望,还想要问问主子何事买的别院。不想却见自家公子已是接过老头儿捧上的三尺软鞭,照着那廊柱上的几个小痞子就抽了上去。
那鞭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仿似带了很多细小的尖刺,第一鞭甩到小痞子们的身上,就抽破了那脏乎乎的中衣,带起了一溜血花儿。
小痞子们立时疼得醒了过来,惊恐之下,拼命挣扎想要怒吼。可是东子下得力气不小,他们口里的臭袜子死活也吐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方杰仿似嗜血修罗一般,满脸冷酷得一鞭鞭猛力抽在他们身上,然后就是刻入骨髓的剧痛铺天盖地袭来…
(这章是补昨晚的,今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