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买卖契约也都作废,我们没了来往瓜葛,自然也就无人再起疑心。至于,张东家和各位乡亲所种所养之物,我会帮忙再找声名好的商家。”
村里众人原本还以为方杰开口是要帮忙劝说蒲草,不想他居然也说要走。这下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人都是惊得傻了眼。
先不说方杰走了,冬日里种菜卖给谁,就是这会儿家家小园里种的韭菜,村外壕沟里吃草的小羊要怎么办?就算找来雪国最好的商家,在大伙儿心里也不如相处多日的方杰可靠啊。
里正和族老们的汗珠子急得都淌了下来,赶忙上前围了方杰劝说,“方公子,你可别多心啊,村里人从来都当你是一家人看待。”
“就是啊,大伙儿就信得过你。以后还指望你带着大伙儿卖菜发财呢,方公子啊,你消消气,千万消消气啊。”
众人极默契的分了两伙儿,老少妇人们劝着蒲草,族老和里正外加一众大老爷们儿就拉着方杰不放。人人都是绞尽脑汁想要把他们留下,七嘴八舌劝说,上窜下跳拦阻。
那小丫鬟本来挨了打心里有气,这会儿眼见众人如此焦急,心里自觉解恨,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一个小媳妇儿听到动静回头抓了她个正着,一腔焦急懊恼就都找到了发泄之处,“都怪这两个娼妇,要不是他们撒谎攀诬,方公子和蒲草也不能生气要离村儿啊。”
“就是,打死她们,让她们再撒谎!”
“对,我们南沟村也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一群怒火攻心的小媳妇们儿冲上前去,抓了牡丹和小丫鬟就是噼里啪啦打开了。这个扯头发那个掐胳膊,又抓又挠,真是下了死手。
牡丹和小丫鬟惊得花容失色,竭力拼命挣扎,奈何四拳不敌群手,很快就被按在地上踢得满身尘土。
里正和族老们也是无心搭救牡丹主仆,他们正是聚在一处紧急商量着,怎么才能把蒲草和方杰这对儿财神爷留住。
李四爷年纪最长,平日话不多,但却是老爷子里面最精明的一个。他这半会儿一直在偷偷打量方杰的神色,眼见他不时望向蒲草所站之处,脸上隐隐透着几分心疼之意。他那双昏黄的老眼,立时就是一亮,压低了声音对其余几人说道,“既然咱们村里不能没了蒲草和方公子,他们又因为今日这事儿损了清名。不如咱们顺水推舟,撮合他们结个姻缘,怎么样?”
“结姻缘?”里正和另外几个老爷子齐齐惊问出声,末了眼珠儿转了几圈儿,各个都是拍着大腿赞好。
“这办法好,俩人结了姻缘就不怕背后再有闲话了。若是他们在村里安了家,咱们南沟村可就是彻底留住这对儿财神爷了。”
孔五爷咧着嘴笑了几声,突然又想起一事,就有些灰心说道,“这事儿好是好,但也要人家俩人同意啊。不说蒲草如何,人家方公子怕是…”
里正等人一听也是叹了气,到底还是李四爷心里有谱儿,他捋了捋胡子笑道,“咱们再琢磨也没用,还是开口问问吧。”
说完这话,他就高声喝止了众人吵闹。抬腿往蒲草那边走了两步,说道,“蒲草啊,四爷爷有几句话想要劝劝你。今日这事儿虽说是个误会,但已是闹出来了,多少对你的清名到底还是有碍。不过,四爷爷想了个办法,兴许能弥补一二,你听听看如何?”
“多谢四爷爷费心,您有话尽管说,蒲草洗耳恭听。”
老爷子仿似对蒲草这般恭敬很是满意,笑得更是和蔼可亲,“其实这办法也简单,那就是…假戏真唱。”
假戏真唱?众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蒲草也是疑惑的皱了眉头,但沉默片刻之后蓦然就红了脸孔,摇头拒绝道,“四爷爷莫要玩笑,蒲草一介弃妇之身,如何配得上方公子。这事千万莫要再提!否则,否则…我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李四爷瞧得她虽是羞窘惶急,但却不忘偷看方杰脸色,心里更是有了底。老爷子赶忙转头又笑呵呵去问方杰,“方公子许是猜出我这老头子的话意了吧,我们几个老家伙儿都觉着,若想保住你和蒲草的清名,最好的办法就是撮合你们结个好姻缘。如此,你们就都不用搬出村去了,以后也不必再担心有人背后闲话儿,岂不是两全其美?”
“哦,”众人恍然大悟,都是一迭声的叫好,“四爷爷说的对,蒲草和方公子就是郎才女貌,两人结姻缘再好不过了。”
“就是,就是,这样两人都不用搬出去了,成了一家人,谁还有闲话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