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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吴均体贴的冲叶志恒眨眨眼,“诚先好好陪着弟妹,今年城中大姓都出资请了舞龙舞狮队,大有一争高下之意,咱们也跟着饱饱眼福,一会儿我们吴家的队伍过来,你可要喝几声彩!”说着便跟了吴姮芳过去。
叶睐娘无奈的翻翻白眼,今天是上元,节庆里就没有了以往的那些讲究,自己也不好太过拘泥,可是与这姓吴的大萝卜倚窗观灯,她没那心情好不好?
“这里太吵了,我还是回去陪伯母坐着吧,”叶睐娘道,“你们兄妹也难得一同出游,我还是不凑这热闹了。”
苏璃虽然与叶志恒在一起,但还是注意到了叶睐娘的尴尬,又想到曾听张氏说过吴家想求娶睐娘的事,便移步过来道,“不是说有小西门儿那儿有灯迷吗?你若不喜欢这些,叫你三哥陪着咱们去猜灯谜去。”
最终猜灯谜的队伍由叶志恒夫妻、吴家兄妹和叶睐娘、冯幼薇组成,有了这些人的陪伴,叶睐娘与苏璃俱都意兴阑珊,只有吴氏兄妹兴致颇高,一路谈笑风生。
吴均看着与妹妹一起走在自己身前的叶睐娘,她一直是这样,就是在这繁华深处也平静如一泓秋水,全没有同龄女儿的欢喜雀跃,仿佛这喧嚣与她只是一场戏,而她,只是个看客。
从吴姮芳那儿知道叶睐娘在洛阳和京城居住的院子叫秋水居,吴均觉得这名字与她再合适不过,便悄悄的命人也做了一副匾额,只等她来归时就挂在他们的院子上,想到她会有的惊喜与欢欣,吴均就忍不住扬起唇角。
明年,明年此时,他就可以和睐娘像前面那对夫妻一样携手观灯,到时他们会比前面的两人更恩爱,到时,睐娘定然不会像现在一样眉间总是藏着心事,她会娇笑着倚在自己身前,与自己细看花灯上的字谜,自己会将这街上最精美的花灯送到她面前,不,他会请专人为她制作全洛阳最美的花灯,他会在他们的秋水居里挂满专门为她制作的花灯,想到这些,吴均的心情如远方划过天际的烟花,斑斓明灭,一片灿烂。
“今年的烟花是商会特意到浏阳请人做的,不知睐娘妹妹喜不喜欢?”吴均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烟花?”叶睐娘举目望天,“哥哥,你还记得在京城时的烟花么?”她冲叶志恒促狭的一笑,“那次的烟花是睐娘所见过的最美的一次了。”
“呃,”叶志恒掩唇轻咳,“怎么会不记得?那次的烟火最最与众不同,”说着与叶睐娘相视而笑。
苏璃虽然不知道这对兄妹在打什么机锋,但他们不明说,自己当然也不会在这儿问,吴姮芳却拉了叶睐娘的手臂,“睐娘姐姐,京城的烟花到底有多好看啊,快给妹妹讲讲,若是有什么新花样,明年让哥哥也去买来,到时咱们一起放。”
吴均听叶睐娘赞在京城时看的烟花,也留心起来,“洛阳自然没有京城的繁华富庶,有什么新的样子睐娘妹妹只管讲来,让我们也长长见识。”她告诉自己喜欢什么分店,明年一定要让她看到。
冯幼薇对吴均存了心思,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目光纠缠在谁的身上,现在又如此毫不掩饰的刻意讨好,想到自己堂堂知府千金,竟然比不过一个孤女,心下恼火,驻足道,“我不去了,到处都是人有什么看头?那些灯谜也是年年一样,早猜滥了,咱们回去!”
叶睐娘正巴不得有人说撤退呢,也扶了桃子道,“是啊,这街上人太多,又起风了,不如早回。”
“昨天回来后你哥哥与我说,那吴家大郎想向咱们家提亲,”苏璃与叶睐娘一同从和安堂出来,不也回自己春风居,直接拐进了秋水居,“你三哥准备跟母亲说呢。”
冯家母女就坐在吴太太的身边,他竟然还跟叶志恒说要求娶自己,“他不把冯家看在眼里,咱们可犯不着得罪了知府千金,”叶睐娘冷冷一笑,“伯母应该不会答应的。”
就凭海氏看到张氏时那种爱搭不理的态度,张氏这般心性,怎么会与她做亲家,怕是海氏亲自上门来求她都不会点头的。
“这姓吴原想着是个精明人,谁知道也这么不着调,明明与那冯家议着亲,还来与咱家说亲事,”苏璃也不齿吴均的为人,更生气他对自家的不尊重,“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做主的,有自己来提的么?真是少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