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趁着芊芊带路的空隙,柳尘堪堪收回心神,开始着眼打量着这体积颇大的画船。
足足三层的画楼用的都是上好的越州梨木,各种雕阑装饰都显得那般生动而又不失大气,依稀间,可以看到临湖的小间之内,文人骚客们吟诗对酒,舞女歌姬们各显神通,真当是盛世长安,歌舞升平。
清风吹上了画船,卷起了五彩的珠帘,帘内交杯换盏,帘外暖冬初来,时不时有那如同黄莺婉转的轻歌,惊起了少年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波澜。
“几位公子,请!”七弯八拐的上了顶层,芊芊那慵懒动人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柳尘收回了远眺的目光,随着吴桐掀开了门帘,抬步走了进去。
雅间内的檀香,使人精神稍振,着眼望去,靠窗的矮床之上,斜靠着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那青年面如桃花,剑眉星目,与吴桐相识一笑间,端端的姿容伟岸,潇洒不已。只见他光着上身,只有一方轻裘覆在身上,那健硕的身材若隐若现,左右持一书卷,右手轻执玉盘,貌似是正在研究那些深奥的棋谱残局。
芊芊得到了青年的示意,早就微笑着躬身退下,等到几人站定,吴桐大大咧咧的走到了青年的身边,随手抄起了茶几上的砂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牛饮而尽道:“师兄当真好雅兴,这破棋谱我都看你研究了几年了!”
“棋如人生,与雅兴何干?”那青年微微一笑,略带宠溺的看了吴桐一眼,转而望向了站在一旁局促不已的柳尘二人道:“这位便是声震漠北的木字营柳将军吧!苦难师弟咱们见过,当年我去大悲寺游玩,那时候你还小,估摸着早就忘了为兄的模样吧,呵呵!”
苦难腼腆一笑,也不做声,就那样站在柳尘的身边,神态拘谨得很,那青年说话声音很慢,却很温暖,使人如沐春风一般,听得他的招呼,柳尘整了整颜色,拱手行礼道:“柳尘见过陈师兄!”
“柳师弟莫要局促,陈某并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兽,只是山水间一闲散方士罢了,今儿既然来到了这里,该吃的吃,该玩的玩,我已经吩咐了厨房,最新鲜的出水活鱼,好好招待你们一番,此间简陋,还需你们多多担待得好!”
“师兄可曾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我要最鲜最鲜的王八汤,你这里有没有?”柳尘还没开口,吴桐便兴奋得跳将起来笑道:“那玩意儿可是大补,这些时日,天天粗茶淡饭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虽然书院的饭食比之粗茶淡饭可谓是胜之千里,但是落在了自小丰衣足食的刀宗少主眼里,却也是寻常之极。
吴桐那滑稽的模样确实让场间气氛轻松不少,柳尘也和小和尚在青年的示意下搬了一把矮墩,围坐在茶几边上,安静的品着香茗。
“如你所愿,今儿一早,厨房的老刘便买到了对岸渔夫手里的一只老龟,年份十足,我都吩咐下去了,再稍等片刻,上好的高汤就做好了!”
“嘿,还是师兄懂我!”吴桐抬手打了个响指,搬了一把矮墩挤在陈晟身边,指着柳尘笑道:“师兄请看,这厮入院的时候可是八品天赋,和我相当,乃是咱们这一届天赋最好的,你知道当初一开始这人是什么天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