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小巷中,只有我和磊子寂寥的脚步声。
我和磊子一前一后飞奔而过,足尖掠过地面,飞溅起点点水花。
终于,我们在一座清代的四方小院门口停下。
我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冲磊子点点头:“就是这里!”
我走上前去,发现大门紧闭,门上还有两个略有锈迹的铜环。
我叩响铜环,咚咚咚!咚咚咚!
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我和磊子对望一眼,难道廖经理不在家里吗?
正自疑惑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这一声惨叫,划破了死寂的夜空,清晰入耳。
我和磊子猛地一怔,不好!出事了!!
磊子也不客气,后退一步,飞身上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我和磊子迅速冲进院子里,只见院子里一片漆黑,黑灯瞎火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这是一座规模并不算大的清朝小院,小院四四方方的,东南西北各有一间房屋,中央还有一口天井。天井旁边立着一个压水泵,跟这口天井的年代感有些不太搭调。
我迅速扫了一眼四周,脑海里很快明确了这座四方小院的构造。
东面是灶房,西面是厅堂,南面是柴房,北面是一间厢房,而刚才那一声惨叫,就是从北面厢房里传出来的。
我伸手一指北面厢房:“在那里面!”
我和磊子同时扑向北面厢房,一脚踹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和磊子一下子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们一大跳。
厢房的地上倒着一个人,梳妆台的镜子碎了,散落了一地。地上那人蜷缩着身子,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他的右手抓着一块锋利的镜子碎片,左手腕上有一条血肉模糊的划口,划口很深,应该是割断了手腕的大动脉,鲜血不断从手腕处喷涌出来,很快就流淌了一
地。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是用碎裂的镜片,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虽然我们没有见过廖经理,但这座院子里就只有这一个人,所以此人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廖经理。
我们刚准备来找廖经理,廖经理就发生了状况,难道这仅仅还是一个偶然吗?
绝对不可能!
“他娘的,他这是在玩自杀吗?”磊子惊诧地说。
我赶紧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廖经理的气息,发现他尚且还有一丝生机。
幸好我们来得及时,若是晚来片刻,廖经理便已经气绝身亡了。
我赶紧把廖经理抬起来,将他平放在床上,迅速给他包扎好伤口,止住鲜血。
由于失血过多,廖经理脸色苍白,气若游丝,那张脸就跟死人脸一样吓人。
我让磊子把廖经理扶着坐起来,伸手按在他的后背心,度了一点真气给他。
廖经理的脑袋上冒起一缕白烟,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幽幽睁开了眼睛。
磊子冲我点点头:“他醒啦!”
“你们……是谁?”廖经理有气无力地问。
“别管我们是谁,反正我们是来救你的!”磊子说。
“救我?!”廖经理瞟了我们一眼,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女人,一个打着红纸伞,穿着苗族服饰的女人?”我问廖经理。
一听到“打着红纸伞的女人”,廖经理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抖起来,他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不要缠着我……呜呜呜……我不认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见过那个女人?”我问。廖经理点点头,哭丧着脸说:“最近几天,那个打着红纸伞的女人,一直跟着我,就像鬼魅一样,阴魂不散,我在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我他妈都快被她折磨疯啦!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呀!她为什么跟着我?
为什么?”
“她根本就是个鬼!”磊子环抱着臂膀说。
廖经理浑身一颤,一张脸几乎白得透明,惊诧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她是个鬼,她来找你报仇的!”磊子说。
廖经理咕噜吞咽了一口唾沫:“你不要吓唬我,我又不认识她,也没有害过她,她……她为什么要找我报仇?”
“问你一件事!”我拍了拍廖经理的肩膀:“龙门大客栈修建之初,是不是填平了荒草地里的一口锁龙井?”
“是!”廖经理点点头:“当时我是龙门大客栈的监工!”
“你们曾在锁龙井下面,挖出了一个骨灰坛?”我看着廖经理的眼睛。
廖经理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摇摇头,竖起一根手指:“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是想问你,那个骨灰坛……何老板交给你处置……你把骨灰坛埋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