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们连续登上了几艘船,发现所有船上的情况都一样,每艘船都是空的,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怪不得整个码头都显得死气沉沉。
“这些人都去哪里了?”磊子奇怪地问。
辰十八说:“谁知道呢,这可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大家先上船吧!”
我们四个人,上了一艘机动小船,很快就启动小船,驶离了码头。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但是回望丰都鬼城,就像被一团巨大的黑气笼罩着城市,黑咕隆咚的一片,就连那些山头都被鬼气吞噬了,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太清楚。
很明显,丰都城已经沦陷了,寻找地之灵元迫在眉睫。
丰都可是人界和鬼界的第一道屏障,如果第一道屏障就这样沦陷了,人界沦陷,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机动船的马达发出突突突的轰鸣声,黑烟滚滚,随风飘逝。
江面上同样死气沉沉,只有马达的轰鸣声,显得无比空寂。
我们站在甲板上,回头望去,丰都鬼城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面。
看着水天交接的地方,缓缓升起的那轮红日,回想昨晚在丰都鬼城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幻梦,显得那么地不真实。
磊子伸了个懒腰,沐浴着晨风,感慨道:“真是舒服啊!以前我从来没有觉得,初升的太阳,竟然会这样美丽!”
我点点头:“所以说,还是人界好啊!”此时此刻,我发现自己活了这二十年,好像从未认真审视过这个世界,现在才蓦然惊觉,相比阴气沉沉,不见天日的鬼界来说,人界真的很漂亮,鸟语花香,晨风雨露。我越发感受到,我们应该更加珍惜
和守护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
这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决不能家毁人亡!
辰十八捋着八字胡,翘着二郎腿,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可惜现在这个世界,有的鬼想要做人,而有的人,却偏偏想要做鬼!”
“说得好!好文化呀!十八哥,看不出来呀,原来你还是个文艺青年!”磊子举起双手夸赞道。
“一般一般!”辰十八轻轻弹着八字胡,站起身来,猛地一甩外衣,派头十足:“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一个诗人!此时此刻,我忍不住想吟诗一首!”
“好哇好哇!”磊子满脸期待,以为辰十八会写出诸如什么“朝发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样的千古绝句。
岂料,辰十八清了清嗓子,张开双臂,拥抱着晨风,面朝滚滚长江,深情地吟诵道:“啊!长江,你真的好长呀!”
“卧槽!”我和磊子两眼一黑,险些没从甲板上滚下去。
磊子张了张嘴巴:“就这玩意儿,也能叫诗?”
辰十八说:“这是一首现代诗,用言简意赅的表述手法,突出描写了长江的波澜壮阔!”
磊子撇了撇嘴:“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就这弱智诗,我他妈一天能写一百首!”
辰十八笑了笑,盘膝坐了下来,摆出一副大师模样:“诗人的世界永远都是孤独的,我原谅你的无知!”
虽然这段小插曲让我感到一丝欢乐,但整个路程中,我的心情大多时候都是十分沉郁和低落的。
库俊威递给我一支烟,我说了声谢谢,把烟叼在嘴里。
库俊威自己也点上一支烟,呼噜呼噜地抽着,提神醒脑,毕竟经过一夜激战,他也非常疲惫,现在他还要驾驶船只,一分钟也不敢合眼。
再看磊子和辰十八那两个混蛋,早就在船舱里摆起了大字,睡得鼾声震天。
“怎么?看你很郁闷的样子?你是在……想那个名叫芷渃的女道士吧?”库俊威吐着烟圈,笑眯眯地问我。“你不能用‘想’这个字,我只是担心,单纯的担心!他们为了掩护我们离开,舍身堵在城门口,我担心她……哎!”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敢去想象太坏的结果。我只希望,当我找回地之灵元的时候,还能看
见方芷渃,安然无恙地站在城门口,对我说:“萧九,你回来啦!”
库俊威凑过脑袋,一脸八卦的样子:“那我问你个问题,你对方芷渃,究竟是出于感动呢?还是出于喜欢?”
我摇摇头道:“我可以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吗?你也有当狗仔的潜质!”
对于库俊威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对方芷渃,究竟是出于一种怎样的情愫?其实我跟方芷渃碰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碰面,方芷渃都会救我一次,对于她,打从心里来说,我确实是非常感动的。要说喜欢吧,好像也有那么一点,毕竟方芷渃心善人美,就像璞玉一样完美无瑕,几乎满足男人对女人的所有幻想,没有一点瑕疵。所以,讲句实话,我不可能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