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那么头痛欲裂的警告就不会出现。
鸮仿佛掌握了他们的大脑,至少也是存在某种连通感应,所以一旦告密的心念动了,警告就如影随形,那么只是想一想。
“是不是常规设定,跟跟看就知道了。”王断然目光坚定,这让他整个人罕见地显出稳重,虽然这种气质并不能持续太久。
一切可能和鸮有关的线索,他没遇见就罢了,遇见了,绝对不要错过。
这鬼地方,他一天都不想多待。
……
到了机场,天亮了,但是一种灰霾的微亮。厚厚乌云遮得太阳无影无踪,黑压压的天际,冷飕飕的风,山雨欲来似的。
清晨的机场已经人来人往,办理完值机,徐望五人排队进入安检通道。
回到酒店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订了能订到的最早去往河南郑州的机票。5/23在河南许昌,但为了方便接头,两队将汇合点定在了郑州。
这些王断然小分队当然是不清楚的。
他们唯一掌握的信息是,11/23,在贵州,但徐望他们办理值机的航空公司,可没有从这里飞贵州的线。
半小时之后。
王断然挂断电话:“查出来了,他们去郑州。”
顾念皱眉:“河南的关卡,只有许昌和安阳。”
孔立泽挠头:“难道他们想去无尽海?”
陈关黑线:“打个车去隔壁城市就进了,用得着特意飞河南?”
“肯定有事儿。”王断然把手机揣进口袋,祈祷这航班还有票。
徐望小分队不知道自己已经带上了小尾巴。登机时间还早,他们过了安检之后,就在候机大厅寻了个没什么人的登机口,一片空座,随便休息。
徐望眯了一阵,有了些精神,起来后发现钱艾、况金鑫、吴笙都在各自闭目养神,就池映雪,不知道鼓捣什么呢。
他好奇凑过去,发现这位队友举着自己的手掌,正翻来覆去地端详。
徐望莞尔:“你这干嘛呢?给自己看手相?”
池映雪偏过头来,问:“那只猫,就是你说过的灵魂画手?”
徐望给池映雪讲过十年前的事,但在他面前放出来小三花,还是第一次:“对,就是它,我们进不去的地方,它来去自如,里面什么样都能给你画出来。”
池映雪微微蹙眉,视线又落回自己手上。
徐望看着他张开手指,歪头又打量了好一会儿,纳闷儿似的咕哝:“那么小的爪子,能握住画笔吗?”
徐望:“……”
这位队友的关注点,永远很偏门。
冷不丁,池映雪猛然回头,目光一霎变得锐利。
徐望吓一激灵:“啊?”
池映雪没理他,眼睛危险眯起,视线来回搜寻,末了耸耸肩:“可能是错觉。”
徐望扶额,第一次觉得和队友闲聊天,都如履薄冰的。
不远处某冰激凌店里,王断然和江大川从缩着的桌底下钻出来,重新坐正,但前者的眼神还是往店外某个方向乱飘:“没发现吧?”
背对着店外坐的顾念,说:“目前还没。”
王断然往里面靠一靠,借顾念的身体做一下视觉掩护:“什么叫目前?”
顾念叹口气:“等一下我们会上同一个航班,你觉得能躲多久?”
说这话的时候,顾念没想到,答案竟然会是——整整一白天。
早上八点开始,雨夹雪夹风夹小冰雹,席卷了整个机场。像是要努力抓住冬天的尾巴,这一下,就下到了晚上。
航班延迟再延迟,整个候机大厅里都是人。
徐望中午时候就给岳帅打了电话,说会晚一点,及至晚上八点,又打了一个,说可能要明天了。
“想见你们一面太难了。”接到第二个电话的岳队长,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许仙,苦熬西湖水干,死等雷峰塔倒。
“我也急啊。”徐望这是真话,那情报就像吊在眼前的胡萝卜,快馋死他了。
“早知道还不如让你们多休息一天,”岳帅说,“没准还能再过一关呢。”
“哦,”徐望差点忘了这茬,“我们过完了。”
岳帅:“……啥?!”
徐望:“这一关只要凑够两支队伍,就自动开启,不闯也得闯。”
岳帅:“所以你们又交卷了?”
徐望:“对啊。”
岳帅:“……”
徐望:“岳队?”
岳帅:“阿望,你和我实话实说,你们是不是有攻略?”
徐望:“我如果说没有,全是凭实力,友谊的小船是不是容易翻?”
岳帅:“……已经翻了!!!”
徐望:“想不想知道第十关什么内容?怎么交卷?”
岳帅:“等一下,我把小船再翻回来。”
二十分钟之后,徐望抿嘴乐着挂上电话。远在郑州的岳队长,就像一阵薄荷风,吹散了候机的焦躁。
夜里十二点,飞机还没起飞。
徐望小分队坐在座位上,等待天花板或者地面,开个紫色漩涡。
王断然小分队同样在等,深夜的猫头鹰叫,已经成了他们的考试铃。
机场的时钟,秒针、分针、时针,重叠。
北京时间00:00
一片安静里,既没有猫头鹰叫,也没有紫色漩涡。
北京时间00:02
机场还是机场,滞留旅客还是滞留旅客,徐望他们还坐在椅子上,隔了几个登机口的王断然小分队,亦然。
窗外,雨雪终于停了,边下边化,一片似有若无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