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是她母亲的名字啊!为何?十五叔会念叨她母亲?一个可怕的想法侵入脑海,惊得伊贝尔如刺梗喉!
"你不喜欢我,不喜欢云姨,喜欢的……是我母亲?"
这是他的秘密啊!为何,要残忍的问出来呢?
他没有回答,却是神色纠结,这是……默认罢!"是不是?"忍着难以言说的心痛,伊贝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他质问,
"你敢不敢说一句实话?我究竟是不是你的私生女?"
此刻的伊贝尔,尴尬异常,好想揉碎自己的脸!难道她喜欢的,真是自己的父亲?
"不是!"永琰否认道:"我和明珠是清白的,她对我从来无心!"
明珠……他终于清清楚楚的说出这个名字,不是三嫂,而是明珠!甚至于,伊贝尔觉得,他念出这两个字时,眉宇间都是无尽柔情!
满腹狐疑,豁然开朗,却是撕裂的真相!那么残忍!
"从我小时候,你就一直耐心的哄我,对我比对自己的儿女都好,其实不是因为我优秀,我可爱,我只是沾了我母亲的光,你才爱屋及乌,对不对?"
永琰没有出声,深叹着沉默依旧。
"你说话啊!"下了塌,伊贝尔走向他,晶莹的眸光灼灼地逼视于他,嘶吼道:"为何不敢承认?"
被逼问的永琰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怒吼了一声"是!"当着她的面,揭开他的伤口给她看,永琰眼中,盛着的,亦是无尽痛楚!
"你满意了么?"
他终于,给了她一个答案,曾经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对她好,又不肯娶她,却原来,她误以为的爱,只是爱屋及乌的施舍,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十分澄明,再清楚不过!
她心动的男人,在乎的只是她的母亲!多么讽刺的一场自作多情!伊贝尔好想把自己埋起来!
"你走罢!"
他不能留她,雨再大也不能,此刻的永琰,已经明白自己的失态晃眼是为何,起初他还以为自己喝醉了,可他明明只饮了三杯而已,酒!他忽然就明白了,皇后的酒!有问题!
所以他才会在此刻烈火焚身,将伊贝尔错当成明珠,呢喃出内心的秘密!
不走,还能怎样?她这十几年,活得就像一个笑话,十五叔,再不是她的十五叔,他是皇上,大清的帝王!心有所属的男人!
缓缓俯身,她目光呆滞地开了口,
"臣女……伊贝尔,拜别皇上!"
这一跪,一俯身,是谢他多年的照拂,不管他初心为何,照拂是真的,再起身,两相对望时,她的眸中,已无眷恋,余下的,惟有决绝,从此后,
痴迷葬心碑,余情尽消退,
苍茫天地间,不问君是谁!
他感觉得到,那是心灰意冷的暗淡,终于,死心了么?他该为她庆幸才是,他是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只愿她能早日走出迷途,走向她的阳光……
雨中的摇摇晃晃的伊贝尔才走出毓庆宫,便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德麟……"那是头一次,她瞧见弟弟时,竟觉得如此亲切!
话说明珠担忧女儿,猜测她可能进了宫,德麟便自告奋勇要入宫去寻她,找来时,听闻她随皇上进去,只好在外等候,终于瞧见她出来,德麟赶忙迎上去,姐姐却是瞬间晕厥在他怀里。
鄂罗哩瞧见这一幕,让他稍候,他去请旨,备辆马车,送他们出去。
"回皇上,伊贝尔姑娘晕倒了,副都统德麟在外照顾,皇上您看,可否备辆马车?"
"准。"
"是!"鄂罗哩随即吩咐小太监,出去回话。
转身又见皇上神色有异,忧心询问,"皇上,您不舒服?"
"好像,被人下药了……"
这面色泛红,呼吸急促,鄂罗哩还以为是伊贝尔情急之下给皇上下了什么药,忙请示道:"奴才请皇后过来?"
休想!提起皇后,永琰目光泛红,恨不得杀了她!
"她下的药,我会让她得逞?即便宠幸一个宫女,我也不会要她!随便找个即可。"他不在乎是哪个女人,能解药力即可。
鄂罗哩却是个聪明人,原想请贵妃钮钴禄氏,又觉她本是贵妃,心高气傲的,即便他请了,人家贵妃娘娘也以为这只是皇帝的意思,断不会感激他。
于是鄂罗哩想到了当初的庶福晋侯佳氏,如今封作莹嫔,性子沉稳,地位不低不高,倒可扶持,若是请她,她必然感激不尽。
打定主意,鄂罗哩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