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毕竟还很年轻,来日方长,环境对他很重要,到闲散的机关,只怕要不了一年就能消耗掉他身上的锐气和灵气。”
“对的,他这样的年轻人就是要让他去拼杀,让他去愤争,让他生活在压力和危机中才能不断进步,不断升华。”
“那么好吧,既然你老也赞同这样处理,我就在最近把这事情定下来,免得有的人老打主意。”乐世祥到底还是发泄了一句心中的不满来。
肖副部长装着没有听见一样,并不去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我看还是把他换个地方吧?继续待在柳林市不利于他的工作,他心理上也会又更大的抵触,后面接手的书记和市长也不好开展工作。”
乐世祥说:“这我也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只是还有一件事情......。”
电话那头的肖副部长说:“什么事情,说出来。”
乐世祥就单刀直入的说:“我走之前,希望可以把北江市的副书记叶眉提起来。”
“老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会让别人说闲话的,说你.........。”
乐世祥很固执的说:“谁想说就说吧,大不了说我临走还安插亲信,但我问心无愧,为了北江省的工作和发展,我不在乎。”
“奥,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我要走了。”
“哈哈,老乐啊,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当然,但我走是因,平衡是果。”
“平衡?”
“对,平衡。”
电话那头的肖副部长犹豫了,他听出了乐世祥的意思,假如乐世祥一离开北江省,接下来的北江会出现一种权利的更迭,如果没有平衡的力量来维系北江市的高层建筑,后果也是严重的,而叶眉的提升,作为一个北江省会城市,叶眉就势必会成为省委常委,这对于维持过去乐世祥的势力平衡很有好处,也给后面接任的省委書記留下了可以灵活掌控的空间,不然让另一派一方独大,就算后来接任的省委書記,也难以发挥自己的能力了。
在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肖副部长才很谨慎的说:“乐书记,这件事情我需要和部长沟通一下,等有情况再给你通报。”
“嗯,好,我等你的电话。”
在这两件事情都做出了适当的安排之后,乐世祥才对自己的事情伤感了起来........。
今天他还是不得不给季子强传达这个决定,他知道季子强会一时想不通,不过乐世祥已经想好了语言来说服季子强了:“子强,是不是感觉降了半级,想不通啊?”
季子强已经好长时间没说话了,拿着电话在发呆,在伤心,在气愤,现在听乐世祥这样问,就带着情绪,说:“谁能想得通?”
“嗯,那么不给你降也成,调你到政协去?”
季子强愣了,政协去做什么,那是鼓掌队,那是点头团,除了拍巴掌就没什么事情做,自己宁愿当个县长也不去那地方,每天喝茶,看报纸,闲都能把人闲出病来。
乐世祥见他不说话了,就淡淡的一笑说:“比起我来,你小子已经算好的了,至少还能踏踏实实,大刀阔斧的工作,所以你就不要在想不通了,准备一下,过几天调令就下发。”
季子强震惊了,他听出了乐世祥话中的另外的一层意思,难道这场地震连乐世祥也震下马了吗?难道他也要离开北江、从他的话中还可以听出,他去得地方恐怕以后都要远离权利中心了。
一想到这里,季子强的心就揪了起来,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得失了,他感到内疚,感到惭愧,都是自己啊,都是自己发起的对韦俊海的那一战,打倒了别人,也砸伤了自己。
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深不可测的权利之场,牵一发而动全局,胜不为胜,败未必败,很多事情犹如镜花水月一般,看不清楚,看不明白,只有当你踏上了一步之后,才知道原来如此。
今天的消息真的是一个坏消息,一向豁达的季子强自己也感到自己的人生遭遇上了一次苦难的考验,虽然在许许多多的格言中不断的在说:苦难是一种磨砺,可以让其锋利,也让其圆润;在锋利与圆润之间,都是无形的财富。
但那样的结果和过程太让人难忍,季子强也是一样的,他沮丧,他愤怒,他还有很多的内疚,这种种的情感汇集在了一起,就让季子强变得消沉下来,他再也没有了一点工作的热情和动力,他近乎粗暴的推掉了今天所有的会议和安排,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独自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