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的手,连同半截剑柄一起生生被锋锐无匹的斩龙刀所斩落,然后就是那股子寒意扩散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灵魂随着肠子和内脏,从肚子上那个由一条细缝慢慢展宽,最终变成一条血沟的地方流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但纷纷倒地而亡,临死前的一刹那,这些人都在想:这是什么神奇的魔法,能让血从人体中喷出的声音,就象风吹过树叶那样呢?
血沟中喷出的鲜血,就象喷泉瀑布一般,随着这些人仰面朝天的倒下,喷得整个天空都是,天狼的浑身上下已经浸满了这些鲜血和内脏的碎片,那种咸咸的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脑,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字:杀,杀,杀,杀,杀!
半刻停顿也没有做,天狼挥刀向前,冲进了后面三四排的人堆之中,再也不手下留情,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斩龙刀带着龙吟虎啸之声,在天狼的手中犹如活物一般,收割着生命,痛饮着鲜血,满天飞舞着人体的残肢,断首和脏腑,垂死的伤者在地上翻滚着,呻吟着,瞬间又被天狼把脑袋或者是胸膛踩得稀烂。
不少吓傻了的西班牙兵连转身逃跑都忘记了,就那么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看着一匹浑身是血的恐怖天狼一路撕裂着同伴们的身躯,直到这可怕的杀神冲到自己面前时,喉咙里才“咕嘟”一声,再想逃跑或者是抵抗,已经完全来不及,很快自己也就变成了满天飞舞的断首残肢。
也就小半柱香的功夫,天狼在这海船上已经击毙了两百多名敌兵,那些从毁灭者号上原本不停地排着队通过绳索爬过来的西班牙兵们,早就给吓得尿滚尿流地回到了船上,哪怕在这条正在缓缓下沉的巨舰上等着给援救,也比冲到黑鲨舰上给这头可怕的魔神生撕活人要来得强。
罗德里格斯的脸阴沉着,一言不发,右手紧紧地抓着剑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可怕,迅速,残忍的杀人方式,那是一种要碾压,收割一切生命的不可阻挡的气势,满天的腥风血雨,被多变的海风一吹,不少血珠子洒到了他的脸上,让他那双漂亮的黄色八字胡上也沾了不少血滴,如果细心观察的话,你会发现他握着剑柄的手和他嘴上的黄胡子一样,都在微微地发着抖,不是被风吹,而是显示出他此时内心的极度恐惧与惊惧。
但罗德里格斯知道,自己是船长,是提督,是司令。所有人都可以害怕,绝望,甚至掉头逃跑。可自己就是死,也得站着,不能回头,他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已经不到二十个,脸色发白的亲卫队们,强行地哈哈一笑:“国王陛下的勇士们。你们害怕了吗?”
身边的那个三十多岁,黑头发的副官声音都在发抖:“上帝啊,这不是人。这是地狱的魔鬼,是那头三个头的地狱犬克尔柏洛斯!一定是我们在吕宋岛做了太多让上帝愤怒的事情,才会派这个魔鬼来惩罚我们!”
罗德里格斯狠狠地左手一巴掌抽了过去,清脆的响声即使在一片刀声。海风和惨叫声中也清晰可闻。那黑发副官的帽子都给打掉了,满头的卷曲长发顺着脑袋的两侧披了下来,他捂着发红的脸,吃惊地看着罗德里格斯。
只听罗德里格斯恶狠狠地说道:“国王的勇士们,我们不远万里,弃国离家,来到这东方的异教徒之地,就是为了把上帝的光辉洒在这片被亵渎的土地上。现在就是上帝对你们最后的试炼,眼前的这个不是什么三头地狱犬。而是个被魔鬼附身的人,他没有魔鬼的力量,只有魔鬼的残忍,现在他的力量已经快用完了,我们一起冲上去,把他杀掉,这就是上帝对我们最后的检验,战死的勇士一定也可以灵魂升入天堂,阿门!”
罗德里格斯说完,还摸出脖子上的十字架,装着很虔诚地吻了一下,所有的西班牙兵们也都忙着低头吻十字架,趁着众人看不见,罗德里格斯很隐秘地飞起一脚,踢到了身边那个黑发副官的屁股上,这人就跌跌撞撞地冲向了天狼,罗德里格斯大叫道:“勇士们,跟着卢比奥副官,冲啊!”
二十多个亲卫哇哇怪叫着:“为了上帝!”纷纷拔出腰间的刀剑和斧头,冲了上去,全然没有看到刚才给踢到最前面的卢比奥副官连话都来不及说,就给天狼一爪穿胸而过,生生地从背上多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更没有看到发出号令的罗德里格斯,这会儿却在悄悄地向后退。
天狼凭借着杀戮的本能,这会儿对周围的异动格外的敏感,斩龙刀的锋锐已经不能带给他生生撕裂肢体,听到人体内骨骼碎裂,鲜血狂喷时声音的那种美妙感觉了,一旦杀红了眼后,这种声音对他来说就是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把他血液和灵魂深处地种嗜血,狂暴的本能释放得一干二净,而他的听觉,感官和反应也会因此变得异常敏锐。
天狼只觉得背后有一个人向着自己冲过来,不假思索,回头右手就是一招狼爪掏心,从这人大开的中门直入,穿过他的胸腔,直接从背后的肩胛处穿出,血红的双眼中,他看到了这个黑头发军官临死前眼中的恐惧与不甘,这张脸就和之前他屠杀的上百名洋兵一样,在他脑海里转瞬即过,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象,他本能的手臂一震,红色的天狼战气一阵暴发,卢比奥副官的身体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肉块伴随着内脏激射而出,砸得后面冲上来的那些亲卫队员们满身都是。
只是这些亲卫们已经有点适应了这种疯狂杀戮的场面,身处炼狱,直面魔鬼,这就是上帝对自己最后的考验,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生死,奋勇一战,即使死了,天堂之门也会对着自己敞开,这些人并没有被卢比奥副官的惨死所吓倒,挥舞着刀剑,向着天狼猛劈猛刺,嘴里吼叫着,状若疯狂。
今天还是天狼第一次碰到敢这样在腥风血雨中和自己正面对抗的敌手,他的战意变得更加高涨,斩龙刀的刀身上已经淌成血河,带着刺鼻的血腥气,随着天狼手部的动作不停地舞动着,天狼完全不去格挡或者硬架这些向自己身上招呼的刀剑 ,脚下灵活地踏着玉环步 ,虎腰和壮硕的身躯如穿花血蝴蝶一般,在人群中腾挪闪避,让开一把把刺向自己的花剑。
这些西班牙人的动作在天狼看起来就象是放慢镜头,闪过去毫不费力 ,而随着他这样的迎剑直上,手却半刻也没有停,左手的刀岚和右手的掌风一路横扫,每向前一两步,都会有一个敌兵的尸体横飞出去,或直坠入海,或撞上船上的桅杆,摔得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一把沉重的砍刀从头顶落下,是一个人高马大,壮得象头狗熊,胸口上到处是浓密黑毛的家伙双手举着,用尽全力地砍下,天狼豪气顿身生,不闪不避,狂吼着上前,脑袋微微一侧,那把刀重重地砍在他的左肩膀上,徐海的惊呼声从三十步外响起:“天狼!”
天狼早在这一刀砍下时就对此刀的力量有了准确的判断,基于对自己的护体战气与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的绝对自信,今天天狼杀得性起,干脆也硬受这一刀,只感觉左肩处受到了一下重击,火辣辣的,但就象是一把钝器重重砸中了自己,然后又高高地弹起,并没有刀剑入体时的那种痛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