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同时虎躯一震,吃惊地回头看去,只见一具残尸动了动,原来伏地朝天的躯干翻了过来,而这尸体底下,那流血的小泊里,却渐渐地鼓了起来,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色身影破土而出,一下子跃出了地中,嘴里咬着一根空心芦管,而脸上黑布上已经被血染得通红一片,布上的一双眼睛里,闪着无尽的杀意与愤怒,他的身躯伟岸高大,右手持着的斩龙刀上,鲜血正顺着血槽慢慢地滴下,可不正是那个来自地狱的修罗使者天狼?
这三名高手刚才被天狼的那一招天狼啸月斩早已经杀得是魂飞魄散,嘴上虽然嚷嚷着没捞到报仇的机会,但真的直面天狼,却是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爬起来就屁滚尿流地向岗下逃跑。
叶孟天和那黑脸汉子这下子三魂给吓走了两魂,分头而逃,天狼的身形一动,一个八步赶蟾的轻功,掠过地上那和尚的尸体边,左手一伸,斩龙刀便抄在了手中,而他的眼中杀机一现,凌空而起,在空中一招御风千里,直飞出去四五丈,从那黑脸汉子的头顶飘过,斩龙刀一挥,那人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来,一颗脑袋就从脖子上搬了家。身子仍然奔出了六七步,无头尸身才呯然倒下。
天狼也顾不得再看这个黑脸汉子,不及落地。便在空空生生地一扭虎腰,在那黑脸汉子奔出的无头尸身的肩头一踩,借这力量向着反方向飞了过去,还有一个叶孟天,绝不能让他跑了或者是发出消息,不然自己和屈彩凤都逃不掉!
两道耀眼的剑光闪亮了天狼的双眼,十余丈外的叶孟天一声惊呼:“你们!”话还没说完。天狼只看到两把闪着寒光的宝剑一下子从叶孟天的背面透出,一青一白,剑尖上血红的血滴子顺着淌下。很快,两把剑从他的背后消失,只多出两道锋刃宽度的血隙,而叶孟天的身子软软地瘫在了地上。对面的两个黑衣人展现在了天狼的面前。
这两个黑衣人一个身材挺拔。如玉树临风,却又透出一份强健,另一人则是身材婀娜修长,脖颈细长,两人都蒙着面,但天狼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二人正是武当双侠徐林宗和自己魂牵梦萦的小师妹沐兰湘。
可天狼一想到巫山派的惨剧,心中的怒火便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他落在二人面前三丈之处,手里紧紧地握着斩龙刀。双眼就象是要喷出火来:“徐林宗,是不是你这回出卖的巫山派?!”
徐林宗的眼中透出一丝无奈,他拉下了面巾,一张如冠玉般俊俏的脸上遍是悲伤:“天狼,你冷静点,我现在和你一样不好受,这次我们都是做事不密,太低估了我们的对手,才会这样。”
天狼咬牙切齿地说道:“所有分散突围的巫山派人众全是由你的人护送出去的,如果不是你出卖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全让严世藩抓了个干净,连那通信方式也是一清二林?徐林宗,就连司马鸿和智嗔他们今天都埋伏在这里,你敢说你对这事一无所知?!”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开口道:“天狼,如果我们真的和严世藩他们一伙,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乔装救你?今天最后一批巫山派人众出去的时候,严世藩的手下和洞庭帮的人一下子出现,把他们全给扣了下来,我们也是措手不及,那洞庭帮的楚天舒拿了徐阁老的金牌,强压我们交人,那时我们才知道一切都是严世藩这恶贼的计划。”
天狼心烦意乱,对着沐兰湘吼道:“你自是什么都帮着你的男人说话,哼,沐兰湘,从小到大你不就是帮着你的徐师兄吗?以为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沐兰湘气得一跺脚,转过脸不说话。
徐林宗叹了口气:“天狼,我知道现在无论如何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没有出卖过你们,只是这次转移的动静太大,严世藩又在我们武当这里和你们巫山派内遍布眼线,终有此败,我事后会在内部严查的,现在的情况紧急,我师兄妹来这里就是想接应你们撤离,你就是想找我报仇,也请你换个时间吧,至少,至少不要耽误彩凤的性命。”
天狼冷笑道:“好你个有情有义的徐掌门,有了新欢,还不忘旧爱啊。你把彩凤的山寨毁了,现在还在这里假仁假义,算什么东西!如果彩凤现在醒了,只会要你的命!”
屈彩凤的声音突然在天狼的身后响起:“天狼,他说得对,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迅速离开此地,留得有用之身,才能报仇。”
天狼的眉头一皱,回过身来,只见屈彩凤一身黑衣,而霜雪般的白发在山风中飘舞着,绝美的容颜上,满脸都是泪痕,但这会儿却是已经擦干了眼泪,神容平静,完全不似刚才那样心碎欲裂的样子。
刚才天狼攻出那一招之后,就抱着屈彩凤一起钻入地中,当时屈彩凤还是昏迷状态,他急中生智,出手前就抓了一把山上的空心芦草在手中,把草根塞在屈彩凤的嘴里,潜行到一具尸体的下方,等严世藩师徒等人离开后才出来,可是没想到屈彩凤居然自己醒了,还跑了出来。
天狼看到屈彩凤的嘴角边仍然有血迹,知道她急怒攻心,已经经脉受损,心中一阵怜惜,正要开口,却听到徐林宗说道:“彩凤,对不起。我,我还是没有完成我的诺言,保护住你们巫山派。”
屈彩凤的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冷冷地说道:“徐大侠,你的诺言反正从来也没有兑现过,这次也不例外,只怪屈彩凤自做自受,所托非人。”
徐林宗的眼中已经盈出了泪水,一动不动地盯着屈彩凤。嘴唇哆嗦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沐兰湘在一边心中有些不忍。走上前来,轻轻地拉住了徐林宗的手,而眼神中却尽是关切之情。
天狼的心中一阵刺痛,从小到大。他见惯了小师妹的这个动作。这种拉着徐师兄的手撒娇的样子,无数次让他心痛,尽管现在明知他们已是夫妻,仍然是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与悲伤,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没准又会暴发,于是强忍着胸中沸腾的热血,冷冷地说道:“徐掌门。沐女侠,后会有期。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猛地一旋身,不知不觉间,一行泪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迅速地走过了屈彩凤,白发魔女仍然无力地靠在一边的树上,显然已经没了气力,而她的眼神中带着泪水,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徐林宗,尽管嘴上说多恨他,但真正见到了他的本人,屈彩凤还是难以自制,就和天狼一样。
天狼紧紧地拉着屈彩凤的手,沉声道:“我们走。”屈彩凤的娇躯一颤,却是迈不开步子,天狼咬了咬牙,直接弯下腰,左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右手则抄起她的**,屈彩凤没有料到他这回如此主动大胆,甚至来不及惊呼和拒绝,就这样给他抱在了怀里,身后的徐林宗的身体猛地一晃,伸出手,似乎是想要上前,刚迈出半步,便停在了空中。
天狼也不回头,冷笑道:“徐大侠,我上次就和你说过,彩凤是我天狼的女人,有我照顾,彩凤就不劳你费心了。”他说完后,发足狂奔,两个起落,就奔出了十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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