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下---
“宋总,这个阿媚可是我们艺术团的台柱子,以前还参加过省里的歌唱比赛,要不是比赛的时候吃坏了肚子,没赶上上场,现在什么唱《黄土高坡》的杭天琪,唱《渴望》的毛阿敏,就都不是她的对手---我可以保证,她的唱功绝对是一流!”周大富厚着脸皮,冲舞台上的阿媚竖起大拇指。
幽暗中,宋志超冲周大富露出一个笑脸,夹着烟的手指了指舞台上的歌手:“原来你们艺术团的台柱子就是这种货色?”
周大富脸色一变,“此话怎讲?”
“她唱了十句歌词,有八句都在跑调;跳舞的时候又不在节奏上,糊弄边个?”
周大富脸一红,刚想开口辩解,舞台上女歌手阿媚又大跑调地唱起来---
“千山万水脚下过
一缕情丝挣不脱
纵然此时候情如火
心里话儿向谁说
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
只要你也想念我……”
这次周大富连解释都不好意思解释了,只能陪着笑脸,对宋志超点头哈腰道:“这个臭丫头,一定是昨晚喝多了,还没有打起精神。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教训她的,保证在正式表演时把状况调整过来。”然后瞪向舞台,看着阿媚,“哼,太不像话了!昨晚也不知道和谁玩那么癫,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你的!”周大富搓着手,露出一副严厉模样。
宋志超吐口烟,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听闻,昨晚和她一起聚会的人就是你。”
周大富猛地一怔,胖脸都僵住了,忙挤出笑脸:“怎么可能?我要是在的话,就劝她不要玩那么癫啦!歌手的身体健康和精神状态好紧要,这些我懂!”暗地里,后脊梁骨冒冷汗,不明白宋志超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宋志超笑了笑,没有说话,反手从酒水卡座上抽出一张白色的餐巾纸,递给周大富道:“擦擦吧!”
“哦,多谢!”周大富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和后脑勺,“其实唔热的,有心啦,呵呵。”
“没有让你擦那里,”宋志超谐趣地指了指周大富的下巴,“让你擦下巴。”
“哦?”周大富一愣,忙拿了餐巾纸擦了擦自己下巴,然后,他的脸就刷地红了,只见餐巾纸上沾染着口红印。不用说,一定是阿媚那死丫头昨晚疯的时候留下来的“证据”。
周大富整个人都软了,他万没想到第一次见这个宋总,就被对方剥光了衣服,连丝毫的隐私都没藏住。这一刻,他又哪敢再小瞧对方年轻,对方简直比千年老妖还难对付。
“唔好意思,宋总,是我唐突了。其实呢,我们也只是跑江湖卖艺,讨生活。您大人有大量,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就直接指出来,我们一定改过。要是您觉得我们对你唔够尊重,改日我一定携带大礼登门拜访,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回。”
周大富彻底服软,恳求宋志超高抬贵手。
宋志超却不置可否,只是手指捏着烟头转着圈儿,轻轻掐灭,对周大富说道:“看节目先---下一个是乜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