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爷,这药要小火慢炖,不然就失去了药效!”小溪子润朗舒畅的声音却在这时开口,继而劝道:“王爷, 你明日还要上早朝,还是早些回去休息,这里奴才和绿云守着就行!”
秦连霜眸色幽深的看着床上虚弱、无助的北云依,过了许久才道:“不用!”
小溪子微微一愣,继而不动声色的道:“王爷,还是早朝要紧,到时夫人若是醒了,奴才便说王爷在旁守了一夜,刚刚才下去歇息!”
他在秦连霜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秦连霜的心思。
秦连霜微微皱了皱眉头,眸色深谙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北云依,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朝政上的事情,便冷厉着嗓音道:“照顾好夫人,要是她有任何闪失,本王便将你们全都丢入狼圈,喂狼!”
那一声声冷骛、狠戾的声音落在众人的耳中,直让跪在地上的人是一阵寒颤,犹如隆冬来临一般。
随后秦连霜便拂袖离去。
摇曳的烛光在小溪子脸上笼上一层稀疏的光影,一抹流光微不可查的从他乌黑的眸底划过。
北云依被烧得红艳欲滴的双唇依旧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声音细若蚊声,让人有些听不清。
小溪子附身上前,凑到北云依的耳边,虚弱却又泣血的四个字便清晰的传入小溪子的耳中。
“我的孩子……”
太子府
徐徐的清风从一个不大的窗棂吹进来,轻轻的将白色的纱帐吹拂而起,荡漾出几抹柔曼的线条,一抹挺拔如画的身姿走到镂空的窗前将窗户关上。
风止,柔楺、飘逸的白色纱帐便也霎时落了起来。
躺在梨花木攒海棠花的三屏风床榻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犹如雨后清荷的绝潋面容上微微的漾起一抹浅笑的弧度,对着走进床榻的人,只轻轻的道了一句:“你怎么又来了?”
离末站在床榻前,本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在霎时攥紧,一直低垂的黑色瞳眸中,却是黑如黑曜石般,耀眼生辉,夺目非凡,直直的锁住那双翩若轻云出岫的清潋双瞳。
她的眸依旧如出嫁前清冽动人,但是却早已失去了那份灵动和生机。
他每来一次,她眸中的那束光便黯淡一分,要不了多久便会彻底的从她清水、柔美的眸中消失。
“你走吧!”还不等离末开口,那道细软、虚弱的声音便从楚念烟的嘴中吐出。
“我不会走的!”离末的身姿如一株俊逸的青竹,挺拔而又充满了韧性,低沉的话语更是分外的笃定,仿若世间任何人和事都撼动不了他。
楚念烟微微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随后便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
离末立刻伸手去扶,但是刚碰到楚念烟那只皓如凝脂的柔夷,楚念烟便轻轻的从离末的手中抽了出来,低敛在眼睑前的睫羽犹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的扇动了一下,轻启那双淡红色的唇,沉声道:“我已经不是你青梅竹马的恋人了,我现在是东皇国的太子妃!”
这句话声音很轻,但是却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的扎在离末的胸口,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了,可他的心依旧在滴血。
“念烟……”离末喃喃的从嘴中吐出这两个字,是那般的柔情百转,可是却又是那么的苦涩和无何奈何。
他们同月同日出生,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早在他十岁的时候便认定了她。
可是她一出生便被钦天监断定为“花仙”,虽聪明温婉、宛丘淑媛,更是生得清尘绝艳,让南昭国的男儿无不为之倾倒。
然而“花仙”是不能出嫁的,一出嫁便会夭折!
为了她,他不顾父皇、母后的劝阻,一直不娶。
只要能够和她在一起,他宁愿放弃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一辈子就这样看着她,让她留在他的身边,他就知足了!
可是这一切都在东皇国太子选妃到来的那一日结束了。
东皇国和南昭国乃是兄弟国,多年来一直互帮互助,两国之间从未起过任何战事,甚至一国被攻打,另外一国必然会出兵援助。
百年来更是一直延续着这样的传统,两国国君的国母必定要从兄弟国中选出!
那一日东皇国的太子秦连轩不过是惊鸿一瞥便选中了他所心爱的女人。
这传统已有百年之久,是任何人都干预不了的。
父皇命人将他关在了小黑屋中,严加看守。等到他一身是血的冲出来时,他心尖上的人已经被东皇国的太子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