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真的,会出贵人。”道士见众人不相信,有些生气,笃定的点了点头:“不相信你们等着看便是。”
“崔老实,这位道士师父是嫌你家的谢仪给得少哩,赶紧还给些。”
有些人依旧是不相信,对着崔老实使眼色,确实有些道士师父作法的时候嫌主家给的钱少了些,故意弄出些玄虚来好要多拿银子,这个也说不准。
卢秀珍笑着道:“师父要是嫌少了,等会我们再给师父包个大的红封儿。”
那道士脸色涨得通红,气愤愤的瞪了一眼那说闲话的乡里人:“我啥时候说要多拿红封儿了?我可是说真的,这家以后定然会出贵人!”
这话音刚落,就听着外头好一阵喧嚣,橐橐的脚步声,马蹄得得之响,纷至沓来,好像外边来了数以百计的人一般,听得人都有些发懵。
若是要来崔老实家看热闹的,早该来了,这时候还有谁会来哩?
众人呆呆的望着门口,就见几个穿着衙役走了进来,大声吆喝着:“这可是崔老实家?”
崔老实见着衙役就觉得心里害怕,抖抖索索迎了过去:“官爷,是我家呐。”
“圣旨到,着崔老实一家速速摆好香案,迎接前来宣旨的内侍大人。”
“啥?”崔老实听到圣旨两个字,忽然有些发晕,腿一软,整个人就往地上溜:“圣……旨?皇上下的旨意?”
“你这人是懂还是不懂?”一个衙役皱起眉头:“圣旨就是万岁爷下的旨意,你难道不明白?赶紧摆香案,宣旨使和我们家大人正在你们院墙之外呢。”
卢秀珍赶紧朝崔二郎与崔三郎使了个眼色:“二弟三弟,赶紧扶着爹站好。”再转头一看,崔大娘正靠着崔六丫的肩膀,看起来也是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官差大人,香案是现成的,我先将这地扫一下,好迎了旷大人与宣旨使大人进来。”卢秀珍赶紧摸起了笤帚开始打扫院子门口那块地,电视上看到过,圣旨到,要开中门
铺红毯迎接,自家还没这么好的装备,那就把地给扫一扫罢。
两个衙役看了卢秀珍一眼:“你又是谁哇?”
这么重要的场合,女人来凑啥热闹哩?衙役们有些不满,看了看一脸惊惧的崔老实,这个才是家主吧?怎么屁都不放一个?
“我是崔老实的儿媳妇,现在是我在当家。”卢秀珍拿着笤帚弯腰扫地,没功夫和衙役来过多解释:“要迎接宣旨使大人,没有红毯,总得要扫扫地。”听着这村妇说的话倒也有几分像模像样,两人忽然想到同伙里的传言,上次跟着旷大人陪了大司农手下来青山坳,那崔家竟然是个年轻女人当家,见着知府大人落落大方
,半分害怕的神色都没有,说起话来有条不紊,跟那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比没得差。
看起来眼前这个就是那当家的村妇了,两个衙役相互看了看,这村妇还真有些见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
崔六丫与崔家几个儿郎也赶着来帮忙,才那么一阵子功夫就将院子前坪打扫得干干净净,卢秀珍朝两个衙役点了点头:“有劳两位官差大人将宣旨使请进来罢。”前坪干干净净,院墙旁边树木扶疏,院子中央放着一张条几,上头有个香炉,插着几柱香,白色的烟雾袅袅,案几后边跪着黑压压的一群人,看上去就跟预先准备过了一
般,没有想象里的那般杂乱无章。
宣旨使颇有些诧异,只不过也无心去想那么多,他将黄绫圣旨展开,尖着嗓子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内侍的声音对于乡下人来说有些奇怪,跪在那里的人群只觉此人不男不女,一心想偷看宣旨使一二,哪里还有心思去听他念的那些字句,圣旨上的话又写得深奥无比,骈四俪六的文采斐然,可乡下人又如何能听懂!饶是卢秀珍见多识广,也只得听清几句话,方才醒悟过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即便大家都是华夏儿女,这圣旨还得请专
人翻译才是。
宣旨使宣读圣旨完毕,低头看了看跪在那里的一干乡下人,有些奇怪,怎么静悄悄的一片,没见谁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此刻卢秀珍已经偷偷抬起头来,见着宣旨使脸上那神色,醒悟过来是等着他们领旨谢恩哪,赶紧双手叠放在地上,头磕了下去贴紧手背,看上去就跟磕头点地无二:“谢皇
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嗓音清脆,将一片沉寂打破,显得格外亮了几分,宣旨使愣了愣,转头望向旷知府:“这村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