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太罕见了,只有极北之地才有,加蚕豆一小块就能打造利刃,突厥最早被称为锻奴便是缘因于此,张将军也是从昆坚那边弄到的吧!”
“我是在北海偶然发现。”
这时,张铉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既然自己能找到一块迦沙玄铁,那么北海那边应该有更多才对,自己能不能派人去找一找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张铉又问道:“请问老丈,我戟头伤的严重吗?”
严方伸出手,他儿子立刻递给他一只极小的铁锤,他轻轻在略微弯曲的戟尖上敲打,侧耳在戟尖上细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张铉摆摆手,大家都慢慢退了下去,唯恐打扰了老者的检查。
严方在戟头上一寸寸敲打,听得极为仔细,最后他笑道:“纹理很细密,没有任何内断的迹象,应该没有什么事,我可以替将军修复。”
张铉大喜,连忙躬身施一礼,“那就有劳严老丈了,张铉感激不尽!”
“不客气,将军请给我准备一件静室,我要非常安静,一天时间便可修复。”
尉迟恭连忙道:“房间已经准备好,阿伯请跟我来!”
尉迟恭将父子二人带去侧院,张铉正要跟去,这时,门房拿着一张拜帖快步跑来,“张将军,门外有客人找,这是拜帖。”
张铉接过拜帖,只见上面写着‘荆州萧铣。’
张铉一怔,他知道萧铣也是隋末割据枭雄之一,但他怎么会来找自己?张铉带着狐疑来到大门口,只见门口站着四五名大汉,中间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正是北镜先生。
张铉忽然醒悟,原来北镜先生就是萧铣,难怪他告诉自己他姓萧,张铉当然无法理解,历史上在荆州称霸的萧铣怎么会跑到漠北去,成为金山宫的当家人。
“恭喜张将军荣获英雄会第三。”萧铣笑眯眯地行一礼道。
“多谢,萧先生请进屋。”
萧铣看了一眼府内的秦琼、罗士信等人,摇摇头笑道:“我就不进去了,如果将军有时间,我们去对面的小酒肆坐坐。”
不久前,张须陀府邸的斜对面开了一家小酒肆,酒菜不错,张铉他们便成了小酒肆的常客,张铉和萧铣走进了里面一间屋子坐下,萧铣的几名手下坐在门外,片刻,酒保送来了酒菜,张铉给萧铣斟了一杯酒笑问道:“梁师都呢?上次也没有见到他。”
“他有事回塞北了。”
萧铣笑了笑,“这次他名落孙山,颇受打击,我见他心情不好,正好塞北那边还有些残留之事要处理,我就打发他回去了。”
“先生说残留之事,莫非先生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吗?”张铉又继续问道。
萧铣摇摇头,“实不相瞒,我原本是萧梁后裔,因为一心复国才奔去塞外,现在复国之心已淡,加上和突厥关系闹僵,所以就不打算回去了。”
张铉知道萧铣是言不由衷,因为三十万件兵甲之事和突厥关系闹僵或许有可能,但复国之心已淡那是绝不可能,他是看到中原乱相已现,所以又潜回中原寻找复国的机会。
至于梁师都回去塞北,张铉也猜到一二,一定是萧铣派梁师都回去把金山宫的资源搬回来。
但梁师都本身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萧铣派他回去,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张铉也不说破,又笑问道:“不知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
萧铣淡淡笑道:“其实我是来向将军辞行,前两天我见到了姑母萧皇后,蒙她的恩典,圣上已准许我返回故土,封我为罗县县令,我从此就可以守父母墓前,人生无憾!”
历史完全就是在按照原有的轨迹在走,萧铣去了罗县,两年后就是在那里起兵,最终成为隋末南方最大的枭雄。
张铉并不打算改变历史轨迹,他点点头,“那我就祝愿萧先生一路顺风,早日实现自己的夙愿。”
但萧铣并不仅仅是来向张铉辞行那么简单,他沉吟一下,注视着张铉缓缓道:“假如有一天张将军无处可去,可以来罗县找我,我一定会把将军奉为上宾。”
张铉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笑道:“先生的心意,张铉先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