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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来之际,太原也同样成了白雪皑皑的世界,隋帝杨广入住太原晋阳宫,他将在太原呆上一个多月,待冰雪融消时再继续北上巡视。
李渊为天子的到来花了近半年的时间准备,为这次北巡太原,李渊可谓殚精竭虑,几乎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不仅让天子能安心住在晋阳宫内,同时修建了百官宅,使所有四品以上大臣都有舒适的宅子居住。
李渊的心血没有白费,无论天子还是文武重臣都对李渊精心准备十分满意,人人都在天子面前说李渊的好话,以至于太原府库锐减,杨广也没有责怪李渊奢侈浪费,反而夸赞李渊善解圣意。
今天是正月初一,一早,天子杨广在晋阳宫举行了新年大朝,庆贺大业十二年到来,紧接着在晋阳宫德阳殿大宴文武,一直到下午时分,文武百官才尽兴散去。
太原城北城门附近一座新修的府宅前,一辆马车在八名随从的护卫下缓缓在台阶前停下,等候在府门前裴行俭奔了上来,扶住从马车里出来的家主裴矩。
这座府宅便是李渊特地为裴矩修建的太原别宅,占地约五亩,面积不大,布置却很雅致,裴矩在这里住得很不错,这次裴矩随同天子杨广北巡,除了八名心腹家丁外,还有族孙裴行俭跟随,一路照顾裴矩的起居。
今天裴矩在朝宴上多喝了两倍,加上年事已高,身体着实有点顶不住了,他急于回自己书房休息片刻。
裴行俭犹豫一下,他本来有重要之事向族祖父禀报,但祖父似乎身体不适,他只得和随从一起,将裴矩扶到书房坐下。
这时,一名侍女上了杯热茶,裴矩喝了两口热茶,感觉舒服了很多,他见裴行俭十分犹豫,便笑问道:“大年初一,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回禀祖父,张铉派人来送信,说是有紧急情报。”
裴矩的酒意顿时醒了七八分,他又喝了几口热茶,令道:“把送信人带上来。”
片刻,裴行俭将一名年轻人带了进来,年轻人单膝跪下行礼道:“卑职是斥候旅帅刘新,奉我家主帅之令特来给裴阁老送信。”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高高举起呈给了裴矩,裴矩接过信问道:“张将军还有什么口信给我吗?”
“要说的都在信上,没有口信了。”
裴矩点点头,吩咐裴行俭,“把这位小将军带下去,好好款待,再赏十两黄金。”
“多谢裴阁老厚待!”
送信斥候跟随裴行俭下去了,裴矩这才展开张铉的信看了片刻,他笑着摇了摇头,张铉不远千里派人送来的紧急情报竟然是这个吗?裴矩顿时没有了兴趣,一阵倦意袭来,裴矩躺在榻上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直睡到黄昏时分才醒来,侍女连忙送来热水洗脸漱口,裴矩完全清醒,这才发现落在炭盆旁的信轴。
他又一次拾起信轴看了一遍,张铉在信中说,突厥可汗已将草原各部数十万大军聚集在牙帐附近,这就是大举出征的准备,天子北上极可能是突然人的陷阱。
这一次,裴矩在信的末尾看到了消息来源是拔野古图勒大酋长,他不由眉头一皱,如果是图勒的消息,为什么图勒不派人送信给自己?要知道图勒一直是大隋安插在草原上的耳目,由自己单线联系。
这时,裴行俭在门外禀报,“启禀祖父,太原留守李使君前来拜见!”
这是李渊来了,裴矩点点头道:“让他进来!”
片刻,李渊匆匆走进了书房,这次接待天子北巡,李渊得到上下一致赞扬,显得他格外意气风发,红光满面,他上前深施一礼,“卑职李渊参见裴公!”
裴矩摆摆手笑道:“叔德不必多礼,请坐吧!‘
李渊在下首坐下,笑道:“卑职在朝宴上见裴公多喝了几步,有点担心裴公身体,所以特来问候!”
裴矩点点头赞道:“叔德果然是有心人,不过我没事,偶然多喝酒杯,睡一觉就好了,倒是今天圣上两次夸赞叔德,叔德前途无量啊!”
“卑职只是尽职尽责而已,蒙圣上青睐,卑职实在愧不敢当!”
“好一个尽职尽责!”
裴矩轻轻叹道:“这就是关键了,现在没有几个地方官肯像叔德这样尽职尽责,圣上也是深有感触,对我说叔德是可大用之人,圣上还提到要给叔德一点军权。”
李渊心中大喜过望,这就是他来找裴矩的真正用意,他也听说圣上要给自己军权了,简直让他不敢相信,所以他来找裴矩确认。
他小心翼翼问道:“关于军权之事,现在有很多传闻,卑职心中惶惶不安,卑职担心这是有人在陷害卑职,所以特来请教裴公,卑职该如何是好?”
裴矩捋须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叔德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