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上。大家准备走出山洞,李正阳突然说:这怎么有两把镰刀?
李茹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说:“原本就在这的,可能以前谁落在这里的吧。”
李正阳听了也觉得有可能是,没再质疑。李茹却发现那个叫小泥鳅的姑娘正在定定地看着镰刀旁边,好像看到了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似的。那正是沈兆麟刚才躺过的地方。
她心有不安地想:这姑娘到底何方神圣啊,怎么好像侦查犯罪现场似的,这么暗的光线,莫非她还能看出那里有人刚刚活动过的痕迹?
好在没有人再说什么,他们终于可以离开。
在路上,虽然大雨还是隔着雨衣雨伞在他们头顶砸出嗒嗒嗒的响声,路滑走得很慢,偶尔也电闪雷鸣,但一行人还是顺利回到了家。
李茹把雨衣脱下来,小泥鳅拿起来就准备走,李艳赶紧推李正阳让他去送送。
李正阳对着天花板生闷气不太肯的样子,却在自家二姐凶狠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小泥鳅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走得飞快,他只好无奈地跑了几步追上去。
这时差不多晚上九点钟,李母听完她大半天的遭遇,啧啧叹着,听到她被镰刀割伤了脚,连忙找来红药水帮她消毒上药。
刚弄好伤口,李父就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澄黄的鸡汤底,白白的细面,上面半边铺了炒香的猪肉,半边窝着两个荷包蛋,还撒了许多嫩绿嫩绿的葱花,闻着就鲜香无比,让人食欲大振。
李父把炕桌摆好,筷子勺子都塞到李茹手上,就差亲自喂她吃了。他慈爱地关照道:“吃吧,小心烫。”李茹夹了一大口吹吹,迫不及待地吃下去,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坏了,又热热地猛喝了口汤,抬头对围在旁边关切看着她的家人傻乎乎地笑起来。
李正阳这时正好送完人回来,见到有吃的马上叫嚷着“我也要我也要”。李母看他一眼,突然拍了下脑袋说:“哎呀,小倪那姑娘晚饭吃了没呀?忘记留人家吃点东西再让她回去了,这姑娘也是,走那么着急干啥呀。正阳,这样,面给你留着,你先给那孩子端一碗送过去,回来再吃。”
“妈!还送呀?”李正阳诧异得都变音了,嘴巴都没合上
“快过来。”李母已经往厨房走去,看起来根本没在意他的意见。
李正阳回头看着李茹在炕上舒服地靠着,欢快地唆着面条,闭紧了嘴用鼻子用力吸气呼气。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亲生的,脸黑黑地“哼”了一声,才认命地准备往外走去。
李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赶紧叫住他:“二哥,你等等。”
李正阳没好气地回头,“干嘛。你叫我二哥准没好心。又有事求我帮忙了吧?”
李茹嘿嘿眯眼笑,看其他人已经走远了点在做各自的事,她努力用娇娇的声音小声地说:“二哥,你过来点,我求你个事。”
李正阳大爷似的走过去,拽拽的样子:“说吧。”
李茹刚才不敢让沈兆麟出来是怕有外人在不好解释,但对着自家人她还是放心的,就算白送给李正阳一个把柄她也认了。而且不说出来,她也想不出能找什么借口让他帮忙。
她把事情的原委说了,然后让他待会送面过去时,顺便去看看那人回来了没有。毕竟是为了帮她才会发生的事,不确认他的平安她总不能放心。
本以为会被李正阳趁机嘲笑一番,结果却没有。他只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十分复杂十分有内涵,但正好李母在厨房门口催他,他也没多说,只简单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李茹深知他睚眦必报的本性,只是这时也没精力去想可能会怎么被他勒索了。
她吃饱了就瘫在了炕上,正好李艳捧着水盆走进来,就说她:“刚吃饱怎么能躺着,快起来先坐一会儿!不然小心你胃又疼。先泡个脚,去去寒。”
李茹只好爬起来,乖乖地等李艳给她倒热水,她谄媚地说:“二姐,你对我真好!”又想起一事,就问:“对了二姐,那个小泥鳅到底是什么人啊?听你们说的,好像是知青?我怎么对她没印象。”
李艳放下热水壶,说:“小泥鳅就是小泥鳅啊。你不认识她?那她怎么好像认识你的样子?行了,先泡着,有伤口那只别傻不愣登放进去啊,用被子盖好,待会再给你打点水擦身。”
李茹听话地照做,又歪着头问:“你怎么觉得她认识我啊?她自己说的?”
李艳也奇怪:“不知道啊,我们以为你去别人家避雨了,到你可能会去的屋子挨个地找,也去知青宿舍那边问过,她一听到你的名字,就说要跟着来一起出来找。你们真的不熟?”
李茹觉得神了,她心想:何止是不熟啊,简直就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
难道她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得过失忆症或者老年痴呆,竟然忘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