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名字,因为后来慢慢就装上传呼机、电话了,信件少用了,也没什么机会提到其他村子的事,不会有混淆的可能。
这个奸诈小人,最后还玩了一手弄虚作假,改掉字来蒙混过关!哼,以后再找他算总账。
现在,出事的地方是知道了,起码有了一层保障。
问题就是,那个建筑队不一定最先去的就是那里,也可能是到处走,西刘家村只是其中一站。
回到家后,她跟家里人把这个新消息说了。至于说到为什么她能那么确定,她谎称之前听二哥和人家聊天时她听过这个地名,那时不知道,现在正好和别人给的情报对上了。
“大哥,不如这样吧,你去一趟西刘家村,问问有谁最近是打算修建或者装修屋子的,就去那些人家里打声招呼,在那留个口信,让他们碰到工程队来的话,就让二哥立马给家里回个电话。还可以找找村长,给他点好处,拜托他留意外来的工程队有没有叫李正阳这个人就好。”
李军:“好吧,那我就走一趟。好歹是个线索。”
第二天李军就问好路,找了个顺路的拖拉机出去了。要是运气好,一两天估计能找到那条村。加上找人,估计要耗费五六天。
李茹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之前提醒过二哥那么多次了,照理来说,这次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吃那么大个亏。
另一边又忍不住还是会担心:万一他就是那么傻呢?万一事情就是无能为力地往同一个方向发展呢?
她这个蝴蝶,能威力大到影响其他人的命运么?
她不确定。
*
因为大哥二哥都不在,她要分担的农活多了起来,都没什么时间和精力看书了。
虽然在学习上很紧张,但地里的活是不能拉下的,家里人都各自有任务,她当然也不能推脱不干。
这天她分到的是点玉米。
上午忙活了大半天,还有一片不背阴的地没点完,下午太阳更猛烈,她在午休后拿着工具,戴着又热又闷的帽子和袖套,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地出门了。
在这种天气,捂着虽然热,但总好过晒黑晒伤。
她找到上午的那片地,结果发现那片地居然被点完了!
是她找错地方了吗?不对啊,她上午喝水休息过的田埂痕迹,摘下来撕着玩的小黄花都在这呢!
这么说,是有人把她要点的玉米都点完了?
她走过去,翻了翻其中几个坑,里面都分别好好地躺着几粒玉米种子,看上去也没偷工减料。这么大太阳下,土还是湿湿的,显然才翻了没多久。
是谁这么活雷锋,还是说有人不小心搞错地方了?
她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靠近,四周陆陆续续都有人来上工了,根本没人跑过来认领功劳。
她一头雾水。
第二天,她上午照样干活,下午一来,又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这次李艳和她分到同一个地方,见状大为惊讶:“这是谁做好事不留名啊?”
她看李茹一眼,调侃:“莫非有谁喜欢你,偷偷献殷勤来了?”
李茹推她:“去,献殷勤还带偷偷的啊?那谁知道是哪个人做的啊,谁来感激他?”
李艳:“这你就嫩了吧。真的喜欢一个人,即使对方不知道也愿意帮对方做任何事,就算对方知道了也想藏着掖着,才不会光明正大拿出来说。”
李茹心想我才不是太嫩,而是太老了,都理解不了这种少男少女的婉转心思了。
以她的心态来看,喜欢就要大胆地表达,付出了就要大方让对方知道,不然兜兜转转不就错过了一辈子。
她虽然没那心思,但直觉还是挺灵敏的,最近根本没觉察出有人在特别关注她。
这事情有点诡异。
于是她干脆找到生产队长,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回事。
生产队长过来看到什么情况,也只是一笑:“你个女娃遇到好事啊。”
“怎么是好事呢,这是怪事啊。”
“有人无偿帮你还不是好事嘛,至于是谁我不清楚,我也管不着,有人帮你做完了你就回去得了呗,多少女同志都求之不得的。走吧走吧,我要去验收下一个地方了。”
李茹心想:谁说一定是无偿的呢,还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打的是什么心思呢,谁敢确保这不是一个陷阱。
李艳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毕竟那么多年姐妹,对方一个神色都能知道对方的担忧在哪。
“行了,你也别专往坏的想,我们和外来的人情况不同,知青领的是大队里固定给的粮食,她不干就等于是陌生人要白白供着她。我们是全家一代代地生在这长在这,只要我们赚够自己的公分,没人能说我们什么,就算是亲人朋友之间帮个忙,也不算什么大事,总归都是自己人给自己人。你没看生产队长这次都没大惊小怪的么。”
李茹听了脸色好一点,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风声鹤唳了,最近老是被那些琐事烦扰,她不知不觉也有点阴谋论,怕被人揪小辫子。
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就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即可。
这天她就把这腾出的半天时间拿来看书了。
第三天中午,她特地早早就来到田地。
烈日炎炎之下,广袤无际的田野上几乎没什么人,都回去午休了。
于是这其中唯一一个身影就格外显眼。
拿着铁犁背对着她,高高的个子,挽起黑色裤脚,只穿着洗到拉长的白色汗衫,两肩和手臂都晒得油亮发红。
她再走近了一点,就看清了那人的侧脸。
沈兆麟?
是他在偷偷帮她把农活做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