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全力而战,群魔武功并不输与天山弟子,怪只怪人人吓得怕了,上峰时胆战心惊,畏首畏尾,天山弟子又是出其不意杀将出来,叫人防不胜防。而当他们全身心应战之时,天山弟子却一溜烟跑了个干净。
托木尔峰峰巅。
天山派楼宇连亘,呈在眼前,里面却静悄悄地,没半点生气,屋檐上连鸟儿也不见飞动。
卢焯义憋了一肚子火气,这时又犯起了疑心病:“两日下来,敌人的人影,见者不过百人,我方却阵亡五六百人,这仗打得着实也够窝囊。他们一路且战且走,那是在引我入瓮。现下这儿静悄悄地,明着是在摆空城计,实则想引诱我入院,他们好来个瓮中捉鳖。哼哼,摆的不管是否空城计,我只需不入内,亦不离去,踞地死守,看你耍什么花枪!”
当下命部属遍搜东路沿线,但有可藏身之处,决计不可放过,以防给对方自外而内,包了饺子。
不多时部属回报,俱无天山派道众的影踪。
卢焯义心里越发焦躁不安,下令“燕云十六箭”以毒箭紧守门口,其余人等备足柴火,决意将峰顶烧为白地。
这回轮到崔赫着急了,说道:“万一将她也烧死了,这……这……”
卢焯义愤然道:“此番拿不下天山,这里之人,一个也休想活命!这当儿你还顾得了儿女情长?大伙儿动手快些,今夜子时之前,定要将天山派夷为平地,如若不然,明日一早,你们身上毒性发作,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不给解药!”
群豪命操人手,将卢焯义一刀杀了,解药却又无从找寻。卢焯义再怎么蠢笨如牛,这解药断也不会轻而易举让人得到,即便放在身上,也不会只藏一种药粉,必是混杂其他药儿一起,让人分辨不清哪味才是解药。这放火烧屋之举,倒也省了兵刀之险。反正一把火下去,非但解药立时到手,也可留着一条小命,回去向耶律楚南领赏交差,何乐而不为?
众人七手八脚,捡柴的捡柴,伐木的伐木,到得天黑,直将天山派院门前塞了个满满当当。
卢焯义高声朝院内道:“天山派大小贼道听着,你们若再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应战,老夫一把火烧了你们的龟巢。只要你们乖乖交出掌门令牌,老夫敢打包票,决计不会伤害任何一人。此刻投诚,为时不晚!”
院落内鸦雀无声,星火全无,便似天山派数百人,一下子从地上蒸发一般。
过了一刻钟,仍不闻有何动静,卢焯义大声道:“点火!”
几乎与此同时,只闻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人人头顶冰凉湿漉,竟是下起大雨来。
卢焯义边往营帐跑边骂道:“贼老天,你也跟我作对!”
不刮风,不打雷,这倾盆大雨说来便来,丝毫未有前兆。地上的柴火不多时便浸泡在水中,一时之间,火是点将不着了,当场两眼摸黑,人人只顾避雨。
突闻东路道口杀声震天,数不清的火把闪将上来。这时,大雨骤歇,便似人工施雨,雨停后再无一滴水珠落下。
暗地里呀的一声,院门开处,闪出数十条黑影,径朝这边掩杀过来。
群豪劳碌半日,人人疲态已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全身上上下下湿了个透,半数人长剑腰刀不知丢放哪里。此刻事情陡变,黑夜中两眼抓瞎,只得胡乱抄起木棍树枝当作兵刃。
院内奔出的数十条黑影,个个武功奇高,在人丛中胡乱冲杀,直搅得卢焯义一部四分五裂,不成战阵。
而高举火把冲上峰来的人密密麻麻,哪里有缝哪里钻,黑影劈开一条人缝,他们便插将进来,左一堆,右一堆,将卢焯义及其部属围将起来,分而歼之。
群魔虽说个个身手不弱,可均是临时集结起来的乌合之众,平生哪得经历过这等阵势,手忙脚乱下,是敌是友尚且分之不清,谈何战斗力?不多时便有半数人缴械投降,不肯投降者拼死抢出,却在道口给人拦了个正着,抵敌不过,慢慢退了回来。眼见大势已去,尽皆抛下兵刃,举手投降。
便连颇受众人倚重、寄冀足以克制“吕洞宾”的“燕云十六箭”,此刻也已归降。
卢焯义说也狡猾,混战中早自想好后着,一剑刺死一名天山弟子,剥其衣服边战边穿在身上,疾往人丛中一钻。与之相斗的几名天山弟子,明知他要耍那金蝉脱壳的玩意儿,奈何对方混进人群,一时倒难分辨。
这时卢焯义与崔赫双双摸到道口,意欲趁乱混下峰去。
崔赫此时仍扮作被其杀死的师弟赵力模样。他扮成旁人还好,扮上赵力,却给一人盯上了。
这人自后面追将上来,叫道:“崔赫,你往哪里去!你残忍无道,杀害赵力、祁战两位师弟,还自叛敌求荣,如今还想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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