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满:“大喊大叫干嘛?彩票中奖了?还是开发出新的个性啦?”
“没、没什么,老师。”孩子们连忙做乖巧讨好状,这是孤儿院的必修课之一——没办法,你不乖一点,没人会照顾你。
负责查房的老师是个中年女性,她也有自己的孩子,年龄就跟眼前的小姑娘们一般大,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世界充满了各种好奇……因此她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无奈地摆摆手:“马上就要熄灯了,还没上厕所和刷牙的人赶快去。”
“知道啦老师!”
时瞬一并没有把这场怪谈放在心上,做人还是要相信科学比较好。
况且自从“个性”出现后,很多灵异现象都能用超能力的理由解释通——比如那个自动切菜的菜刀,可能是有金属个性的厨师在暗中练习刀工;再比如天台上飘荡的白衣影子,实际只是失恋了的会计喝醉酒后在天台使用个性发酒疯;还有就是什么杂物间里突然行走的骷髅标本,究其原因只是早上借给了附近的医学院学生做实验,结果残存的个性到了某个时间点才发作出来……
所以时瞬一艺不高人也胆大,淡定地合上书睡觉去。
然而也许是平日里的单人小床里多挤了一个人,再加上睡前喝多了两口水,导致她睡得有点不安稳,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睛。
嘶……厕所厕所,找厕所。
可怜的小家伙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没有惊动寝室里的任何人。她摸黑一路跑出去,急吼吼地想要去走廊尽头那间熟悉的厕所,来到门口却发现厕所大门反锁着,一张被临时打印出来的纸贴在门上。
【水管破裂漏水,明日修理,走路请注意脚下积水】
哈?水管破裂了?
时瞬一睡得有点迷糊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点,她不满地瞪着那张纸,但是也没办法,人做不能被自己憋死吧?于是她跌跌撞撞地冲下楼去,这孩子记得楼下的同一位置都有厕所。
只是在她跑过楼梯拐角处,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墙壁上贴着的、本该是“4”的楼层标志不知何时变成了“3”。
那个盯梢者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墙角,枪口对着这两个催眠状态还未完全解除的人质,也不知道他脸上那副战术目镜下的眼睛在闪烁着怎样的情绪。
时瞬一并不知道就在几墙之隔的监控室,念泽力冲终于给自己心心念念的仇家打了电话。
在过往的这些年里,他曾犯下无数的罪孽,自然杀死过很多无辜者——每一次,他都会恶意地将其幻想成是自己那位师兄的脸。
睁着眼睛,舌头吐出来,血流了一地……
总有一天……那个用阴影笼罩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也会像老师一样,死在自己脚下!
“西园寺拓也,还记得我是谁吗。”
外表看似嚣张,实则内心冷静的劫匪头目对着话筒说道,然而他故意使用了变声器,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完全变成一种中性的、男女莫辩的古怪声线。
电话那头的富豪当着所有关心此事之人的面前开启扩音状态,同时警方派出的技术人员也连忙开始疯狂的线路追踪和信号源头定位。
“啊……”西园寺拓也故意慢吞吞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歉意,“很抱歉,我不知道在哪里得罪过阁下,也分辨不出您是哪位。”
监控室里的念泽力冲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边的紫毛拿着笔记本也在满头大汗地进行加密操作,旁边一个屏幕上显示着加密时间还剩下“1分12秒”的字样。
“既然您贵人多忘事,那我也便长话短说了!”念泽力冲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立刻选择切入正题,“想必西园寺你也发现了——你儿子今天是不是没有按时回到家呢?”
西园寺拓也愣是无语了几秒,他没想到劫匪是真的冲着自己孩子来,结果还绑架错了人?!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沙发后边静候的管家伯努瓦,这位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管家优雅地朝他点点头,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指众人头顶的天花板,暗示少爷确实好端端的待在家里。
不过西园寺拓也既然决心要把人家的无辜小孩救出来,那么此刻他也演技上线的拿起一个空玻璃杯然后装作失手摔在地上,并惊怒交加的大喊:“什、什么!财生虽然一直没有回家……伯努瓦,马上打电话给他!”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摔碎的清脆声响,几个劫匪无声嬉笑地互看了一眼:喂喂,大财阀的掌管者就是这样沉不住气的吗。
不过念泽力冲本人倒是信心满满,据他所知,西园寺拓也和那个法国老婆就这一个儿子,如果死在了这里,想要培养出合格的新的继承人,不又得花多好几年吗?所以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在对方眼里都不算问题。
众目睽睽之下,伯努瓦装模作样的拨号,过了十几秒后用他那带着明显国外口音的日语回答道:“拓也先生,打不通少爷的电话。”
“哈哈哈,西园寺,现在可以认清现状了吗?”劫匪嚣张地大笑起来。
西园寺拓也一脸凝重地对着话筒说道:“可是……财生怎么会落到你们手中!你是何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会对小少爷做什么都取决于你呀。”念泽力冲玩着一支笔,眼睛瞥见屏幕上的剩余时间只剩下20秒出头了,连忙语速飞快地念完台词,“具体消息我会在半小时后联络你,反正现在给我筹集现金先吧!记住,不许报警和通知职业英雄!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报警的话……哼哼!你就等着给那小子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