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秘书。顶层的VIP病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时念走上去的时候, 时瑶已经哭花了妆容,正站在窗边不住的大喊着。
她的身后是满脸泪痕的岳雅芩,时瑶的母亲,时念的继母。还有一众小护士在劝阻着。
看样子,时瑶是想要跳楼。
时念快步走过去,听到岳雅芩哭喊着,“瑶瑶啊,你不要这样,你要是跳下去,妈妈可怎么办啊!”
可是时瑶根本听不进去,“你不要拦着我,就当没生过我吧,让我去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个小贱人。”
时瑶剧烈的挣扎着,很快,刚缝好的伤口就被撕开了,她双手紧捂着肚子,也忘记了跳楼,痛的不停呼嚎。
“医生,医生,医生在哪里?快叫医生来啊。”岳雅芩急切的喊道,她话音未落,时念已经叫人将时瑶抬了下来,往病房去。
“扶到手术室,打麻药,缝合。”时念利落的指挥着,可是时瑶见到时念后,似乎也忘记了疼痛,她的双眼猩红,看着时念目眦尽裂——
“时念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切除我的子宫,你凭什么?我要杀了你!”
时念不想在这里丢人,她后退了几步,对一边的小护士道:“通知柳医生去主刀。”
时瑶见根本伤害不到时念,便伸出手胡乱的抓了一个东西,向时念掷去,可是时念刚躲开一个台灯,下一秒,岳雅芩一个巴掌就打了上来。
时念不可置信的看着岳雅芩。
“这一巴掌我是替她打的!”岳雅芩恨恨的看着时念,“你害的我女儿没有了子宫,都是你!”
“岳阿姨,时瑶的子宫已经破裂,如果不动手术,会有生命危险的,当时你不在,情况紧急,我就自己……”时念的话还没说完,岳雅芩厉声打断,“借口,都是借口!时念,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居然这么对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岳阿姨,你怎么这样说?我要她的子宫干什么?我是在救她!”时念声音微微哽咽着,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相信。
“你还敢顶嘴?”岳雅芩越发的生气,扬起就要打下另一巴掌。
时念无助的闭上了双眼,却硬忍着没有哭,可是这一次疼痛并没有落下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沈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他的手掌紧抓着岳雅芩尚未落下的手臂。
“我的女人,还伦不到你来教训。”
他用力的甩开了岳雅芩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岳雅芩不由得踉跄两步,险些栽倒在地。
沈弈快步走到时念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冷眼扫过在场众人,“如果你们觉得手术有任何问题,或者怀疑时念的医德,完全可以寻求法律途径,我的律师团随时奉陪。”
他的掌心温柔的抚摸着时念红肿的面颊,狭长的凤眸冷眯起,透出几分冷冽,竟敢打他的女人,那就准备好接受他的惩罚。
随后,沈弈垂下头,低声对时念道:“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时念像是一只木偶,任由他牵着自己向病房外走去。然而同一时间,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微胖秃顶的老男人走了进来。
时正国原本在外地出差,知道时瑶出事后立刻赶了回来,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副局面,该到的人都到齐了。
他细长狭小的视线扫过众人,在看到沈弈的时候一愣,随后立刻走过去,谄媚的笑道:“沈女婿也在这里啊!”
沈弈厌恶的看了时正国一眼,冷淡的应了一声。
时正国知道自己自讨没趣,讪讪一笑,最后停在时念的面前,“时念,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父亲!”时念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时正国了,这一次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沈弈轻轻的拍了拍时念的肩膀,时念缓了一口气,她刚要开口解释,就看到岳雅芩抱住了时正国。
“正国,你可要给我们娘俩做主啊……”岳雅芩哭的凄惨无比,她颤抖的伸出手臂指向时念,“正国,时念切除了瑶瑶的子宫,她再也不能做母亲了。”
时正国揽住岳雅芩的肩膀,目光阴冷的看向时念,声音低沉,“时念,向你岳阿姨道歉。”
“父亲!”时念声音清冷,绝望极了。
原来,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是啊,她父亲的眼睛里根本就是没有她这个女人,她还奢望什么呢?
“我没错,我要是不切除她的子宫,你们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死尸!!”话音一落,她便咬着唇跑了出去。
“时念!”
沈弈看着时念离开,随后他看了时正国一眼,眯了眯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就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便朝着时念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沈弈追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竟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滴落在沈弈的脸上,不禁令他打起了冷战。
他想起时念仅穿了一件白大褂跑了出去,便加快了脚步。在医院的拐角处,时念正坐在木制长椅上,任凭细密的雨点打在单薄的背上。
她埋着头,蜷着双腿,薄削的双肩不住的颤抖着。
沈弈眯起眼——
时念在哭!
他其实很少见时念哭的,结婚三年,可以说从来没有过。
沈弈迈开脚步朝着她走去!
空寂的世界,单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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