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需要以自身元气沟通天气,这半月以来江鱼儿日日用元气温养楼欢,现下明显自身元气不足,做法到一半就开始口吐鲜血,心知停下的话前功尽弃,只能咬紧牙关,将剩下的半口鲜血又生生咽下,到底是元气不济,连双眼也开始模糊,恍惚间看见什么飘飘荡荡的从引路米上来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又赶忙点燃安魂符,做完这些彻底撑不住,身子一歪,晕了。
再次醒来,已是日薄西山,按了按太阳穴,江鱼儿爬起来瞧了瞧床上那位,功夫不负有心人,楼欢三魂七魄已经归体,只是灵与肉分离太久,暂时还没彻底融合,也就没清醒过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楼欢平安无事,也算了了舅妈生前遗愿。
回到和舅舅他们约定的地点,三人刚好回来,正在站台等车,因为忧心家中那位,兴致并不高涨,江鱼儿也不会傻到跑过去问玩的开不开心。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里还提着一只顺路菜市场卖的乡下老母鸡,和外公盘算着楼欢若是醒了,刚好可以补补。
舅舅听了只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植物人那有这么容易就醒来?名医可能也就让身体器官状况更好一些,加上每日肌肉按摩,家人深情呼唤,几年后能醒都是万幸。
江鱼儿也不搓破,只是神秘的勾了勾嘴角,然后面无表情的跟在三人身后等车,零时演员还是挺称职的,踩着点用公用座机打个电话说是手术结束,他已经走了。
楼欢如今情况并不能离人太久,舅舅也顾不上心疼钱,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往家里赶,一进家门就赶忙进去查看楼欢有没有好一些,身体稍微有点知觉。
没想到才轻轻问了一声“好点了吗?”楼欢紧闭了几月的双眼突然缓缓睁开,但还有一些目无焦距,浑浑噩噩,舅舅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半响过后竟是嚎啕大哭,大约五分钟后想到楼欢刚醒来不宜受到刺激,免得情绪太过激动,又昏过去。
他捂着嘴巴努力止住呜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欢欢……爸爸……激动了……爸爸给你去给你盛小米粥。”
楼欢的醒来总算是给这个满目疮痍的家注入了新的希望,舅舅执意亲自给楼欢做爱心餐,江鱼儿也乐的清闲,天天换着来不带重样,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外公外婆也不在偷偷垂泪,蜡黄的脸色都好上了不少,只可怜了黑鸦日日被束缚,脾气越来越暴躁。
舅舅本来是想给名医做个锦旗送过去感谢的,可惜号码拨过去却是公用电话,想到名医这般厉害本事,江鱼儿肯定花了大价钱,人家不一定需要你感谢,而且脾气也怪异的很,说不定还怕你像蚂蟥一样巴上去,也就作罢。
经过一个月的精心调理,一直迟迟顿顿恍恍惚惚的楼欢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妈妈呢?”
得知舅妈经归天,楼欢又是一个星期半句话都不说,就在舅舅一把鼻涕一把泪只差去庙里拜大佛的时候,楼欢又自行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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