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又说整条街上想给大公子烧纸的也不止她们两个,可都怕犯了府里忌讳。
奴婢就装不晓得大公子事体的样子,去问了两位婶子,她们就把大公子失踪的事儿说了,还提起了穆堂。”
杜云萝的眉心突突跳了跳。
“穆堂的爹死在战场上,他娘身子骨不好,一直卧床吃药,可还是没撑几年就没了,那之后不久,老侯爷和几位老爷的噩耗就传回来了。
穆堂跟着大公子他们去迎灵,路上却出了状况,后来的事儿,跟姑娘您说得一样,穆堂回京给老太君和三太太磕了头,原是要自尽的,叫青连寺的住持师父劝住了,跟着住持师父出家为僧。”
杜云萝轻轻咬住了下唇。
父母双亡,无亲无故,这样的人若不想开口,是很难撬开他的嘴的。
穆连潇说过,穆堂修行是苦行僧的那一套,想来他的内心和体肤在这六年里都磨练得极为坚强。
若无触及内心的东西,穆堂不会吐露一言一语。
不过,短短时间内,杜云萝也没想把旧事一股脑儿都理清楚,越是陈年往事,越是不易见光,杜云萝可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一步登天。
杜云萝又关照了锦灵几句,才让她离开。
下午时,杜怀平请的唱戏人进府了。
杜云澜求了夏老太太,要带姜四娘出府去看灯。
夏老太太见姜四娘眼目含羞却又期盼不已的样子,还是点了头。
杜云澜欢喜,老老实实坐在花厅里,陪夏老太太和杜公甫听了一场戏。
杜云萝也被夏老太太唤去,那当当敲打的鼓声叫她想到了战鼓,一下一下就像是捶在了她的心上,叫她心不在焉。
上元一过,衙门开印,边疆起战事的消息瞒不过六部官员,杜怀礼很快就听说了。
而这一日,吴老太君如前世一般入了慈宁宫。
穆连潇和杜云萝的婚期被提到了二月十六。
圣旨送到了杜府,一并送来的还有诸多赏赐,这是宫里给杜云萝添妆。
夏老太太按品着装,饶是大冬天的,那一身衣服还是压得她有些气喘。
姜四娘和兰芝一左一右扶着夏老太太。
夏老太太摇头叹息道:“老了,真的老了。”
杜云萝捏着圣旨回过头看向夏老太太,眼眶倏然红了,她知道夏老太太并非是老了,还是舍不得了。
杜公甫问杜云萝拿了圣旨,拄着拐杖一撅一拐入了祠堂,把它与赐婚的圣旨一并供奉。
众人回到了莲福苑。
夏老太太换了身衣服,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也不说话,就把杜云萝的手拽在手心里。
苗氏几次想开口,见夏老太太如此,到底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
磨蹭到最后,还是甄氏出声:“老太太,婚期提前了,我们也要多准备准备了。”
夏老太太抿唇道:“老婆子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甄氏暗暗叹息,所有人都知道,穆连潇迟早是要上战场的,只是谁也没想到,竟然在完婚后不久就要出发。
甄氏为杜云萝担心,她看向女儿,却突然觉得,杜云萝很平静。
从内侍来传旨到现在,杜云萝一直很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