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穆连慧觉得,她这三十几年就是一场笑话,还不如学南妍,一根白绫了断,没气了,就清净了。
这一辈子,穆连慧想阻拦南妍,可到底没有拦住。
她恍然大悟,南妍和她是一样的,与南妍交好的杜云萝,跟她也是一样的。
围场之时,是穆连慧最后一次对杜云萝下手,她想弄明白杜云萝到底知道多少。
前世那般收场,今生她能替父母兄弟做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举手之劳”。
当一切都不再是举手之劳,而要费心费力到把自己牵扯其中越缠越紧,穆连慧不愿意。
若杜云萝还是前世那个浑浑噩噩,轻易被她们拿捏的杜云萝,穆连慧不介意帮着父母再图谋一把,可杜云萝不是了,再折腾下去,穆连慧的这一辈子也会被醒过来的杜云萝毁掉。
杜云萝不仅仅是醒悟了,还看透了,看透了二房的所有阴谋诡计。
活得久就是这点好,穆连慧不清楚前世的杜云萝活了多长,但总归比她久,久到杜云萝把陈年旧账都翻出来了。
在意识到杜云萝什么都知道的时候,穆连慧收手了。
同样是重活一世的人,同样知道如何选择最好。
穆连慧会出嫁,等嫁去了婆家,就算二房要倒,杜云萝也不会把穆连慧逼到绝路上。
她们都清楚对方的过去,都知道对方的软肋,把已经放下武器、再不打算兴风作浪的对手逼得再拿起刀子来跟自己鱼死网破,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垂死挣扎四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杜云萝从前犯过傻,今生却不会那么糊涂。
再者,穆连慧也不想看到她被杜云萝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如今之势,二房想再夺爵位,实非易事,她帮着二房上下谋划,等诡计败露的那一天,她要如何护住自身?
穆连慧闭上了眼睛,脑海之中,是穿着侯夫人冠服的杜云萝。
“你本可以全身而退,却非要来掺合一脚,那就血债血偿,把两世恩怨都算算明白!”
这句话,是这一年多的梦境之中经常出现的一句话。
梦里的穆连慧瘫坐在地上,杜云萝捏紧了她的下颚,长长的指套划破了她的脸颊,声音如冰窖之中一般冷酷。
若不收手,这也许就是她的结局?
穆连慧猛得睁开眼睛,胸口起伏。
她才不会给杜云萝说那种话的机会!
才不会给杜云萝把她踩在脚底下的机会!
若今生注定败局,她也不做杜云萝的垫脚石。
什么定远侯的亲妹妹,什么亲王世子妃,这些看起来无上荣耀的名号,前世她都拥有过。
可那又有什么用?
能换来她一生平顺吗?能换来她儿女双全吗?能换来她含饴弄孙、寿满天年吗?
不能,都不能!
既如此,那些名号,她要来何用?她不稀罕,她统统不稀罕!
所有的生养之恩,上辈子都已经还清了。
穆连诚承爵,二房上下鸡犬升天的时候,痛苦的只有她,就算她是穆连诚的亲妹妹,整个定远侯府又能给她添什么助力?
三十几年的痛苦足够回报一切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