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杜云萝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不知不觉间,眼泪又簌簌落下来,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锦蕊陪着她,悬着的心虽没有全部落下,但也坦然了许多。
“夫人,”锦蕊在杜云萝身边低声道:“您莫急,刚才世子身上不是简单包扎过了吗?一定是大爷和鸣柳他们包的。
咱们女人家不懂处置刀伤,但鸣柳他们是跟着世子在北疆打过仗的,大爷又当过马贼,晓得怎么照顾受伤的人。
这一路上肯定没少帮世子处理伤口,这会儿又有军医,没问题的。”
杜云萝噙着眼泪点头。
九溪在外头禀了一声,杜云萝让他进来。
“鸣柳和疏影呢?”杜云萝问道。
九溪恭谨道:“夫人,他们两个说,这些日子没收拾了,不好来夫人跟前回话。”
杜云萝摇头:“这个时候还讲究那些规矩做什么?”
“奴才简单问了一些,”九溪整理了一下思路,把那两人告诉他的说了出来,“当日大爷失去踪迹,大爷和鸣柳就去寻了,只是一直没寻到,后来消息传回来,疏影也去了。
大爷把大军送回了山峪关后,又出关去找,结果只遇见了疏影。
两人结伴寻着,直到前天,遇上了爷和鸣柳。
鸣柳说,他找到爷时,爷就已经是趴在马背上的状况了,当时爷就只剩一口气了,全是那马儿自己在走。
他想带爷回来,可也寻不到路了,就只能跟着爷的马走。”
九溪顿了顿。
鸣柳说当时两人没水没粮,在大漠里已经撑不下去了,他只能杀了自己的坐骑,以血当水喂给穆连潇,又拿马肉充饥。
穆连潇伤重,本就受不得颠簸,他双腿跟着走,也没影响速度。
只可惜了那坐骑。
鸣柳说得眼睛通红,九溪却是心惊胆颤。
不为了那匹马,而是他看到了鸣柳双臂上一条又一条的伤口。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马肉可以烤熟了带上,但马血不行。
鸣柳和穆连潇走了好几天,到后来肯定是鸣柳拿自己的血喂穆连潇,他手上的伤口都是这么来的。
鸣柳不说,九溪就当不懂,咬牙替他处理伤口。
这些太过血腥,九溪不敢说出来,杜云萝这几日情绪原就起伏,再听这些,怕是要扛不住。
“好在爷的马认路,慢慢就摸回来了,遇见了大爷和疏影,这才回来了。”九溪道。
杜云萝仔细听完,一言不发,她知道其中情况远比九溪说得还要艰辛,鸣柳和疏影告诉九溪的也不是全部。
那些辛苦和坚持,不一定都要挂在嘴边。
老马识途,也亏得有这匹认路的马,才能让穆连潇有命回来。
东间里又传来穆连潇的闷哼,落在杜云萝耳朵里,她只觉得浑身发冷,连指尖都是麻的。
“你照顾好鸣柳和疏影,”杜云萝吩咐道,“今夜太迟了,等明日一早,你再回小镇里给大嫂带个信,也免得她提心吊胆的。”
九溪应下,退出去了。
杜云萝靠坐着,听着东间里的动静,直到天蒙蒙亮起来时,那边才算处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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