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哥那边会慢慢接手我小叔的船队,到时咱们三兄弟齐心协力干一番事出来。”
说得方平满腔热血,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的,吃上白米饭已是不易,以前大家在方家院子里为了一点吃食争来吵去,大家都错了,往事整整便不说了,如今兄弟齐心,一起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这么两个月耽误下来,再回到方家村,这边元南花居然干得有条有理,也亏得她那些年一个人守在镇上帮人家洗衣,后来捡回方平,两人又帮大富人家杀鸡,虽没有读过什么书,却是被生活所迫,待人接物都硬逼着学了进去。
他们去莫家村后,村里陆续有村人采了松蘑过来卖,元南花买下了,不会计数算数的事,就由方金满帮着来做,方忠也在一旁协助,两位小将帮着,倒也是做得条理分明,钱计在账上,方河这边把银钱给村里人送去。
钱土梅和花秋菊带着一家妇人帮着把松蘑都晒干了,元南花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只等苏小月来做酱。
回到村里头第二日,苏小月做松蘑酱了。
又在村里头呆了二十几日,处理好松蘑,两人才跟方平夫妻打了招呼,回镇上去了。
再过两个月要过年,镇上明显看出不少商铺开始大量进货,特别是年货,那便是早早就准备起来。
家里酱汁成熟,送上船,一千八百个酱缸,中途做松蘑酱留下了八口,这八口再晒一个月就可给平庭边那边送些去。
然而酱船在一个半月后又回了程。
霍林吉那日匆匆派人来叫方河去,苏小月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来到种子铺,霍林吉一脸阴沉的把两人迎进小院。
“酱汁出了问题,船运走到一半,船上的厨师听说船上堆放了方家酱汁,偷偷地叫人弄走了一些,炒菜里放酱汁给船上的苦力工们吃,再收一点银两,没想吃了那酱汁后的苦力工全部中毒死亡。”
苏小月骇得往后一倒,险些从凳子上掉下来,一旁的方河忙扶住她,一时间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苏小月呆愣的目光盯着方河,说道:“大河,我说那日泉水有问题,铁定是有问题的,那火光,那火光一定是有人上山头了。”
方河到现在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当初把这事告诉过霍林吉,便是心智如妖的霍林吉也没把小侄媳看到的火点放在心上。
“好在半路发现,因为你们这批酱汁专门送去四国的贵族们吃的,一但他们吃出问题,恐怕整个霍家和祈家都会受到牵连。”霍林吉的脸色十分难看。
毕竟只是商人,再能只手遮天,也不能把毒死一片贵族的罪行一笔带过。
“好阴险的毒计。”霍林吉冷然道,他在屋中踱了几步,“可惜没能抓住他的把柄,如今也只能算是咱们的猜测,但这次酱汁有问题的事不能声张,从永丰县运去各国,要好几个月之后才能上桌,莫明裕再有能耐,也只是长陵郡,在没有莫家船队相助下,手伸不了这么长,到时我再将计就计。容我再好好想想,倒有几个月的时间布置。”
苏小月和方河两人已经没有了主意,这事情实在扯得太大,怎么也没有想到莫明裕会来这么一招,千算万算,千防万防也对付不了人家,果然不愧是永丰县的地头蛇。
酱汁被秘密召回,苏小月算了算日子,叫工人把酱汁按日期分开来,好在苏小月心细,学了上世她爷爷的习惯,每个新做成酱头的酱缸,会在缸外标上日期,按着那日期算,在那日期之前的酱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八缸松蘑酱,当时方河图方便,拿的是靠进山里边的几缸,靠着围墙那边的都是后来新做的,所以那八酱反而是好的。
为了安全起见,苏小月叫方河弄了几条小狗,在那日期前与后分别抽验了好几缸酱,终于证实那夜看到的火点果然是莫明裕派来的人。
那日旻儿生病,方河不能在山头守着,他们就逮住了这个空档。
毒酱被分离开来,损失了大半,两人决定把酱汁给处置了,没想霍林吉却把酱缸全部收集了过去,种子铺那边没有什么多余的地儿,霍林吉便正式住进了方河家中,他的小院子成了这些毒酱汁的安置之所。
苏小月弄不明白霍林吉准备拿这些酱汁做什么,却见他私下里请人打了酱缸,那酱缸的模样跟莫府的一模一样,连那莫家的标徽都用上了。
苏小月酿酱的酱缸是按前世的记忆中打造的,所以这个世上不会有人的与她重复,但这莫家的酱缸却很普通,唯有上面的莫家标徽却是精致的,一般很难仿造,可是霍林吉是什么人,这点小事自然为难不住他。
方河和苏小月隐约猜到他一点计划,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口,莫明裕这次使了这一个连环计,差点把霍家方家祈家,三家一锅给端了,真的好险。
由此也给了方河和苏小月一个大警示,做生意看着简单,手里握了技术活儿,到这门道却是如此复杂。特别是同行相忌,下绊子的时候,那小人的心思不是正人君子防得住的。
苏小月与方河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分析了一下,以后他家小叔走了,将来得靠两人了,万事都要小心,不管多么牢靠的事也要长一份心眼,以后出酱必须弄一些小猫小狗过来做测试,万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同时苏小月终于赞同了霍林吉的想法,这个时代买仆人,拿着对方的身契却是最好的制约,在其他法律不能齐全的时候,这个方法是最简单最直接粗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