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相当高的评价,给予了极高的肯定。
随着吏制改革消息的传出,官场上是奔走相告,喜不自禁。而负责政令执秆的吏目阶级则是惶惶不可终日,都担心在不久的将来,手里的饭碗不保。
果如思菊所言,大朝会上,绝大部分朝臣都赞成吏制改革,只有少数大臣建议谨慎推行。凤九渊也看出来了,建议谨慎的并不是看到了彻底改革吏制对国家带来的危害,而是出于‘老成持重’的本性使然。
凤九渊看着这一幕,就只得下旨内阁尽快拿出改革条陈来。
散朝之后,特地下旨在凤鸣宫召见了周密之。
看着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凤九渊忍不住暗自嘀咕:“长得这么帅,怎么去当个师爷呢?奇怪!”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要在吏目阶级动手的?”
周密之答道:“回皇上,吏治由来是篇大文章,只不过历朝历代都没有治到根子上,因此屡治屡犯,屡犯屡治!小人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养大。后来叔父病故,小人就弃家游历,做过小吏,当过师爷,经过商,就差没去当兵了,因此对官场的问题是稍有了解!”
“稍有了解?”凤九渊道:“我看你是自谦了吧。你能提出这样的条陈来,那是洞若观火。看来你用了不少心思!”
“谢皇上夸讲,小人不敢当!以小人之见,吏制改革也是不能一蹶而就,若是冀图一朝把所有的积弊解决,非但不能,还会激出大乱子来?”
凤九渊听他也这样讲,问道:“哦?我看在你的条陈你没有说嘛!”
“不能说,若说了,就会让那些人看到朝廷意志不坚,他们也就有机可乘了!”
原来这样。
凤九渊心里暗暗地沉吟了片刻,又问道:“你还是觉得一步一步地稳着推进好?”
“是!”周密之道:“以小人之见,先以中京为试点,若是成功,再各道推行,这样发现问题也能够及时解决!”
凤九渊嗯了一声,道:“继续说!”
“是!首先把那些犯了律法的、素来行为不端的、有恶名的,该治罪的治罪,该清除的清除。剩下的部分里,有能力的可以留用,没能力的可以逐次淘汰……”他把没在条陈上陈述的观点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哪些需要注意,哪些暗藏杀机,都特别地强调了。凤九渊听了很是专注,偶尔还提出一两个问题,周密之都给予了完满的解答。
这场奏对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其间凤九渊见周密之跪得累了,还特地下旨赐座。
要知道周密之只是个小小的举子,能面圣奏对已经是个奇迹了,破例被赐座,仿佛还没有过先例。一开始周密之固辞,凤九渊道:“坐,坐下说。不就是把椅子么?怕上来有钉子?”
刹那间,周密之才知道外间的传说是真的。眼眶里一热,就感到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趁着跪下谢恩之际擦了干净,坐到椅子上,又继续讲了起来。
说完吏制改革之后,周密之又说到了可以举国提倡义学。学有所用,百姓们自然愿意去学,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读书明理的人多了起来,凤凰界就会越趋强大。不知不觉间,他甚至把自己构想的建设一个完整的义学体系方案也说了出来,包括怎么解决读书人的就业问题。
凤九渊越听越有兴奋,越听越振奋,最后干脆走下凤案,搬了把椅子,坐到周密之的对面跟他讨论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过去了,天也渐渐黑了下来。思菊见两人还说得兴致极高,不得不提醒道:“皇上,该用晚膳了!”
凤九渊啊了一声,问道:“晚膳?这才多会儿……呀,天都黑了?什么时辰了!”
一听说戌时都过了,惊讶道:“怎么我才感觉没过多少时间!这样吧,送进来,摆张桌子,我和景云边吃边聊!”几个小时谈下来,他已经把周密之当成了多年的朋友似的,竟然破格称呼起了字来。
周密之唬得不轻,忙跪下,说自己该陈奏的已经陈奏完了,又无职无爵,不敢再邀天恩,请皇帝赐下退下。
凤九渊笑道:“你是无职无爵,但就凭这份才识,满朝大臣就没几个有的。这样吧,我就先聘你来咨议局担任咨议官,为妨物议,就先赐你个六品衔吧。”说到这里,就笑道:“进士及第者好像也是赐的六品翰林院差使吧?你这个咨议官是我钦点的,不比进士取中的差,赏个六品也是该当的。”
周密之却是懵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千般求,万般求,十几年来不知道耗了多少心血,却在短短的几天之间,都得到了,更比所有人梦想的更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