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渊暗道:“都说你是当世圣人,智者,我倒要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智慧!”俏皮的一笑,道:“请先生恕个不敬之罪。我倒要请先生,我等此行前来拜会,所为何事?”
程复拈了拈胡须,先是打量凤九渊,然后再看了看思菊和雷顿,便沉吟不语。
茶点送来了,程复先是客气地让过一遍,才道:“若是老夫所料不差,三位该是为了一份奏折而来!”
凤九渊心下一跳,脱口问:“奏折,什么奏折?”
“十谏疏!”
“哦?”
“老夫若是没有看走眼,先生本该坐在凤鸣宫里才是,可对?”
凤九渊骇然,心下叫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哪里露出了破绽么?”思菊更为机敏,抢在他前头问程复:“不知先生为何这样说?还请明示!”
程复盯着她笑道:“丫头,二十多年没见,便当我认不出你来了么?”
思菊啊了一声,忙捂住了嘴。
程复哈哈地笑道:“他坐着,你却站着。试想,这天下有几个年轻人能让你诚心服侍?我若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那可真是老朽了!”
思菊脸腾地一下红了,忙盈盈对程复一礼,道:“程伯伯在,侄女有礼了!”
程复虚扶了一下,道:“你这礼我是受了……”然后看了凤九渊一眼,道:“这位是微服而来,自然不能暴露了身份。还请恕老夫不能下跪见礼了!”
凤九渊道:“先生最是通达,何必在乎这些俗见?”
程复道:“此言差了!礼,体也。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事非也。人无礼,不立。还请明记!”
凤九渊苦笑道:“我若说明记那是骗你的。你讲的什么体,什么无礼不立,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懂是什么意思!”
程复点头道:“这确实倒不能怪你。”然后又问:“不知三位都用过早膳了么?”
凤九渊道:“随便吃了些,也算用过了!”
程复站了起来,道:“既是如此,还请三位在周围稍作游览,或是去院内稍作休息也可。老夫还有堂课,不论先生有何要紧之事,还请准许老夫完这堂课后再说!”
凤九渊起身道:“先生请便!”
程复又叫来一名侍童作为凤九渊一行的向导,却被思菊拒绝了,说她还了解这里的环境,用不着向导。
程复走后,雷顿终于开口说话了,道:“这人胆子可真大得紧,明知你是皇帝,还敢说先了课还跟你谈事!”
凤九渊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这叫气节!凤凰界要是多些这样的人,何至于被我搞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提起这件事,又将思菊和雷顿心里的疑惑引了出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思菊问:“你一直在说毒果,毒果,我倒要问问,什么是毒果?”
凤九渊沉默了片刻,道:“还记得那天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嗯?”思菊显然没有印象了。
“为什么在我来之前,或者在我登基之前,凤凰界从来没有出现过经济危机?”
“啊……这个,我翻阅了一些资料,在这之前,凤凰界的民间根本未曾形成整体的市场,民间蕴藏的资金量固然庞大,却没有办法通过有效的渠道运作起来,自然就不可能出现经济危机了!”
凤九渊道:“那你认为引发经济危机的根由是什么?有办法彻底根治吗?”
思菊想了想,道:“怎么,因为暂时没有办法根治经济危机,所以你就打算彻底摧毁才刚成型的凤凰界市场经济体系?”
凤九渊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不是说你对这里比较了解么?走,咱们去转转!”
出了杏林后,便是田野,地里有几位长工在劳作。凤九渊走去,叫住一人问:“怎么样,今天收成如何?”
那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凤九渊一眼,仿佛在说:“难道你没有看见吗?收获的季节还没有到呢,又哪里知道收获如何!”但凤九渊的衣着和气度让他不得不客气地应对,道:“回相公,还行,还行!”
“这一季干下来,你们能得到多少工钱?”
“这不好算,我们都是一年结一次工钱的!”
凤九渊哦了一声,又问:“那去年你们结了多少?”
“一百三十个金凤币……”
“那你家一年的收入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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