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渊道:“你这话我记下了。让司马风出来说话!”
司马风坐在一乘软轿里,手摇着折扇被抬了出来,道:“武先生,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凤九渊道:“司马帮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兵戎相见了,世事也真是无常得紧呀!”
司马风叹道:“我应该称你为钦差大人呢,还是武先生?”
“随便!”
“好……”司马风折扇一合,道:“武先生,朝廷无道,苛政暴令层出不穷,致使百姓民不聊生,天下群情汹汹,我等也不过是为谋生路,才不得不啸聚湖岛之,延喘残生。武先生为何要对我等苦苦相逼呢?”
凤九渊道:“笑话?司马风,我也不跟你逞口舌之利。你说的这些想来你自己都不信的,更何况别人。我便再给你个机会,遣散你的帮众,自缚了来请罪,我权且饶你一命,恕了你司马氏九族之罪。若再冥顽不灵,我敢向你保证,不但天龙帮下不留活口,我还要诛尽你司马氏九族和百变生一脉,以赎你罪。你信不信?”
司马风一窒,心下骇道:“此人好大的口气?”从软轿跳了下来,高声道:“好,你既然这般不识抬举,那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便要下令攻城,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不知怎么地就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赫然是凤九渊的长随,当即唬得他退了两步,便要喝令拿下。却见雷顿探手一抓,也不知怎么着,他就被制住了,全身的功力连半分也拿不出来。下一刻,他又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城墙之了。
凤九渊看着他,从他的手里把折扇夺了过去,然后用折扇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嘴巴,道:“我要杀你,比捏死一蚂蚁还容易。要屠尽你手下这些喽啰,那也不费吹灰之力。你既敢违背江湖道义,率帮众攻城,那便是形同反叛了。我便是下旨让朝廷灭尽你天龙帮,江湖中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你以为呢?”
司马风经过最初的惊骇,已然渐渐镇定了下来,听凤九渊说:“我便是下旨让朝廷灭尽你天龙帮,江湖中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你以为呢?”心念一转,整个人再次呆住了。他如何能不明白,眼前这个武先生,被他认为是钦差大人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当朝的皇帝!
凤九渊扬起折扇,指着城下的数万天龙帮众道:“是我帮你将他们驱散呢,还是你自己下令他们投降呢?”
司马风早听过凤九渊的手段,知道所谓的‘驱散’怕是屠杀殆尽,心说:“以他的手段,负隅顽抗是断然没有好下场的。为了平定山南道暴乱,一道旨意之下,不知道杀了几千几万人,我天龙帮这点人众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越想越是害怕,心说:“早知道是他,我又何至于行此下策?”只得道:“好,我命他们投降就是!”高声道:“岳副帮主,命令兄弟们,放下武器,投降!”
岳副帮主道:“帮主……”
司马风道:“没看到我已经落入他们手里了么?若是你不想害兄弟们成为反贼,那就赶紧赶紧投降!”他的话毕竟还是管用,经过片刻的犹豫之后,天龙帮众都决定投降了。
凤九渊这才满意地道:“你应该庆幸,这是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然后对雷顿道:“传令:将天龙帮帮众先是拘押起来,待玉州局势稳定之后,再行甄别释放!”雷顿应道:“是!”
片刻之后,天空亮了,登陆艇和小型攻击机缓缓降了下来,机器人士兵将天龙帮众驱到一起,逼着他们了登陆艇。
看着这一幕,司马风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凤九渊要说自己刚才的决定是这辈子最正确的,还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呀。就凭着这些装备和兵员,要屠尽天龙帮帮众,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罗元回来了,说没找到提督周从寿。
凤九渊就问司马风:“周提督呢?是不是为配合你的行动,去发起兵变了?”
在原本的计划里,周从寿该是提兵来镇压反贼的,不过,现在自然也成了兵变。就道:“不错,他去了城外的水师大营!”
凤九渊就对雷顿道:“调一个小分队去把周从寿给我弄来,不论死活!”
重新回到太守府后,已经是凌晨了。
这一夜,玉州的局势可谓波谲云诡,令人目不暇接。
凤九渊在向内阁通报了江南道的情况之后,便依据司马风的供状,下旨锁拿江南道总督钟青和督卫府节制使王全忠,然后再诏命隔邻的江北道督卫府火速派出兵力,进驻江南道,维持秩序。
经过黄玉带来的人的审查,没有找到任何有关马文良贪赃的罪证,凤九渊当场下旨,升任马文良为江南道代理总督,暂摄江南政务。
马文良花了九年多的时间兜了一个大圈子,再一次回到了江南道道总督任,当时是感慨万千,欲哭无泪呀。
第二天天亮,钟青和王全忠一并拿到。凤九渊本想就地审讯的,但想到这并不属自己的本职工作,便命将一干人等全部移交刑部,由刑部、督察院和大理寺,三法司会同审理。
天龙帮就将烟消云散,其所遗下的产业也被朝廷没收。
诸事处置得差不多之后,凤九渊才问马文良,那个征收死人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来的。马文良才说那是总督府逼迫各州府以自己的名义出具的令状,实际征收来的死人税大多数都收归到了总督府去!
就在凤九渊准备启程赶回中京时,内阁传来消息:说周从寿供称加入了一个叫什么社会党的组织,正密谋颠覆朝廷!据周从寿交待,天龙帮其实就是社会党的一个分支机构。凤九渊这才知道,事情远非自己看到的那般简单!在严旨凤卫速速查出社会党的老底来时,他也准备启程赶回中京,商榷处置社会党的相关事宜。
树欲静而风不止,凤九渊着实想不明白,这个社会党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味的扬言要革命,要推翻凤凰界暴政,由此看来,社会矛盾在他的改革之下已经全面激化,必须得想个妥善的法子处置,要不然凤凰界真的会遍地狼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