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并非谈和可以解决,必战。”
“褚将军何出此言?”李大人将目光放到褚洄身上,郁闷的问道。“谈还未谈,将军怎么就认定谈和无用?请恕下官直言,若万事都需要以杀止战,那还要文官何用?出了任何事情都大军压境岂不痛快?”
叶挽翻了个白眼,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做事足够偏激,没有想到这位李大人比自己还要偏激。他几乎就是信奉了非武即文非文即武的理念,觉得两者是矛盾的,根本就不能共存。叶挽倒是觉得,两者各有所长,比如要她去处理政事的话那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一些。
武官群中又不少晋封的镇西军将士,还有如今是定国侯的谢青闻,闻言忍不住同情的看了李尚书一眼。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褚将军说话的,上一个敢跟他呛声的萧羽现在只怕早就腐烂成了一堆白骨了。
众人忍不住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等待着褚将军发火将他倾吞活剥了。就连长赢帝也往前支了支身子,颇有些看好戏的模样。
谁知道褚洄的神情相当的平静,只看了李尚书一眼,连半句讽刺的话都没有说,凉道:“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用,但在西秦和北汉身上即是无用。”他一字一句缓缓道。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理解褚将军的意思。什么跟别人谈和就可以,跟西秦和北汉谈和就不可以?难道褚将军还没谈就已经知道绝对那两国会狮子大开口之后谈不拢了么?
李尚书奇怪的看了一眼褚洄,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解惑。
褚洄也的确是说了,只不过口吐的言语令得整个泰华殿都一片哗然。“元桢中毒了。”他说。
长赢帝狭长的鹰眼微眯,殿中百官全数惊呆了。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西秦烈王中毒的消息,元桢种种行为也从未表现的像是有什么不良反应一般,况且烈王中毒,和谈和有什么关系吗?
褚洄没有看别人,只神色平淡的继续说道:“千百年前,西秦和大燕本是一国,只不过被左右二相瓜分罢了。元桢素来以‘天命者’来定位自己,想要匡复大业,一统西秦与大燕。他为什么权倾西秦了也不登基?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那个能力,而是因为他不屑。他的目光从来都不是短浅的只放在西秦一国的身上,他真正想要的是站在天下的顶峰,俯瞰众生。”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元桢深爱着楚后还要抛弃她回到西秦去娶了烈王妃,不是因为他三心二意,而是因为他的个人感情敌不过他的野心。
在元桢的眼里,无论是妻子,儿女,还是利益,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放弃的东西。只有他那个日渐蓬勃向上的野心是不可以放弃的,他愿意为了它付出一切代价。所以他用尽了手段去培养子嗣,无论是元煜、元炯,亦或是他,元桢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儿子配得上自己的野心,真真正正能够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
首先,目光短浅只图眼前利益的元煜,自然而然的就被放弃了,元桢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原本若是曾后在位,说不定会比长赢帝更加好对付一些。但是元桢没有,他放任豫王干掉了曾后自己登基,让镇西军真正成为大燕的朝廷军。这大概是他最后能够为楚宓做出的唯一让步了吧。
“褚将军,您刚刚说元桢中毒,是、是什么意思?”有官员惊诧的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褚洄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
叶挽失笑,补充道:“在我们还在西秦之际烈王就已经中毒了,原本我们还在犹豫他现在是否已经解毒,但是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发兵开始,褚将军就猜测他大概并没有解毒。”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就不明白叶将军和褚将军是什么意思。他们也真不愧是夫妻,打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才能听得懂的哑谜,拼命的往他们嘴里塞狗粮?!
见众人迷迷瞪瞪的模样,叶挽看了褚洄一眼,见他板着脸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无奈道:“烈王既然中毒,为了完成自己的野心自是想要即刻发兵攻打大燕。不仅仅是想要与陛下做个了断的意思,同样还是他想要为了自己做个了断。既然他将生死都已经置之度外了,那又怎么会接受大燕的求和呢?”
元桢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与死,他甘愿中毒而不解毒,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欠了烈王妃的,想要用自己的命来弥补这些年来对烈王妃这粒白米饭的所作所为。相敬如宾,即是不爱。但是他又不甘愿在身死之际都看不到自己的愿望达成,自然是会想要拼尽一切努力来将大燕收拓在自己囊下,这样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大燕的求和?他所要的不是钱,不是权,而是大燕而已。
众人大惊,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烈王的确是不会对他们想要付出的求和条件看得上眼了。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付出多少的代价来换取大燕的和平。
“那,那北汉呢?”又有人问道。
“北汉既是由呼察汗主事,那大概是冲着我来的。”褚洄道。
相比西秦,只怕北汉和大燕的仇怨更深更加难解。褚洄先后杀了呼察赤,又砍了呼察汗的一只手,甚至在近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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