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手里端着一个蓝釉景瓷汤盅。
“这是鲜河豚。”谭克笑着说,“李玄,还不给公公上着?”
李玄身体抖的跟糖筛一样,他哆哆嗦嗦把端那蓝釉景瓷汤盅放到杨金水面前。接着就像用光了全身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
谭克亲自走到杨金水面前,给他揭开了盅上的盖子。
“公公,请吧。”
一旁的芸娘眼睛直了,望着盅里的汤,就像望见了毒药。
谭克:“公公,怎么不喝啊?”
谭克伸手拿过杨金水那盅河豚汤,拿起勺,舀出一勺汤喝了下去,然后放下勺:“李玄,听芸娘说,这河豚还是你去年送给杨公公的,一直养在池子里。正好,公公府上的师傅正好会料理这玩意,就给做了。”
李玄立刻举起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陈大人!您瞧我这记性!”
“公公是不是没什么胃口。”谭克问杨金水。
他望了望芸娘,“芸娘,伺候你们家公公喝酒吧,这大喜的日子。”
芸娘颤抖着手,拿起酒壶又拿起一只偌大的酒盏给杨金水倒了满满一杯。
谭克:“公公,咱们说几句话。说一句喝一杯,怎么样?”
李玄慌张的瞧着杨金水和谭克,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位左都御大人是要自己干爹的命!
杨金水端起酒杯,谭克开口了:“公公,你说,这人啊,没有那金刚钻,为什么偏要揽瓷器活?没有五十万匹丝绸,少卖些不就是了?”
杨金水苦笑一声,“陈大人,我知道你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不然你掌不了厂卫。你不会不明白,这笔生意对皇上的重要性,吧?”
谭克听了,也不言语。杨金水只好端起了酒杯,闷着一口喝了,然后直直地望着谭克。
谭克:“公公,就算是为了皇上,毁堰放水这种事你也能掺和?严世藩是个傻小子,我不相信公公看不明白这事的风险。”
杨金水叹了口气,“本来事要是成了。毁堰的事会推到马宁远他们头上,哦,对了,我这个好儿子也是要顶缸的。”讲到这,他冲李玄努努嘴。
李玄听了这话,哪能不明白杨金水的意思!他这是捡了条命啊!
“多谢陈大人!多谢陈大人!”李玄冲着谭克磕头。
杨金水面无表情,自己抢过酒壶,给他那只大盏里倒满了酒,然后一口气吞了下去。
喝完这杯,杨金水给自己满上,刚想仰头灌下去,谭克伸手给杨金水拦住了。
谭克从桌上又摸了个碗来,倒满了酒,递给跪在地上的李玄,“本来我想说最后一句。可想想算了。不管你自己怎么看,我反正是不同情你。你到这一步咎由自取。最后就让你的好儿子送你一程吧。”
“干爹!就算您想杀我,可您还是我的干爹!没有您,儿子也没有今天!”
说完这话,李玄两只手颤着,端着那盏酒,一口把酒咽了下去。
“有良心。我的好儿子!”杨金水大声接了一句,“干了!”
喝完了,杨金水抹抹嘴,还算坦然的望着谭克。
谭克从袖子里抽出一卷挺结实的绸子,丢在桌上。
“李玄,芸娘,帮公公一把。”
说完,谭克便向门口走去,走出门反手把门带上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