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笑,骂道,“小丫头,你哪这么多问题?赶紧挎了篮子出门,再晚就只能留家做饭了。娘,我们很快就回来。”
话落,拉着傅云杉出了门,楚氏笑着应了,只是二人刚出门,楚氏的笑就收了,轻叹一声,拿过一旁的衣服缝补起来。
小八眯着眼,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嘴撅的老高。
直到出了门,离家远远的,傅剪秋才松开傅云杉的手,“杉儿,以后不要在娘面前问这样的问题了,娘会伤心的。”
傅云杉微怔,想到傅思宗五石散瘾发作那天,楚氏拿出的银簪,心下有些明白了,“姐,娘的陪嫁是不是都……”卖了。
“嗯。”傅剪秋垂着头,神色伤痛,“小八早产小时候老是生病,奶捏着银子怎么求都不给,娘就卖了陪嫁的手镯簪子给小八买药看病,后来哥染上五石散,每次犯病娘都要花钱……”
“那……家里其他人有病奶也不给钱吗?”
“咱家和四伯家要钱是从来不给的。”姐妹俩一问一答,很快到了山上,傅云杉也隐约知道了杨氏这么对傅明义的原因。
“爹只上过几年私塾,文章却写的极好,先生要保爹去参加科考,奶要爹把机会让给大伯,爹让了,先生觉得可惜就去求了人情,又给爹要了一个名额,结果,爹中了秀才,大伯落了榜。奶说是爹抢了大伯的秀才,越发不待见爹和娘……”
“奶不让爹坐馆教书,爹就一直在家做农活,先生来请了几次奶都没有点头,爷也不管。后来,大伯接了爷的差事去杨庄当了管事,奶才松口让爹去镇上教书。”
“哥的书也是跟着爹的先生读的吗?”
“不是,哥是跟着爹读的书,你不是也跟着爹读了几天书吗?爹还说你的字清秀有余,力道不够呢。你都不记得了?”提到读书,傅剪秋多了两分笑意。
傅云杉也笑,“那么遥远的事,我咋能记得住。”
姐妹俩笑闹着,手下快速的挖着野菜,不多久就挖满了一篮子,担心着楚氏在家没人照顾,二人收拾了就准备回家,耳边却传来“嘭”一声响,竟是一只兔子撞到了树上,晕了过去。
姐妹俩面面相觑,傅剪秋提着兔子笑,“晚上有好吃的了。”
傅云杉眼睛一亮,“姐,把兔子给我吧。”随机将她有办法治好傅思宗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要花很多钱……”
傅剪秋听着惊喜不已,抓着她的手连声道,“真的吗?真的吗?”
得到傅云杉肯定的回答,她又急切道,“只要能治好哥的病,就算是倾家荡产咱也愿意。”
傅云杉摇头,五石散是毒瘾,虽可以治愈却需要方法配合药物才能戒除,再加上傅思宗已染上两年之久,并不是短期就可以看到效果的,要支撑这么庞大的药费,即使他们倾家荡产怕也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傅剪秋默然,口中低喃了句,“要是爹的钱不用给奶就好了。”丝毫不提让傅老爷子和杨氏出钱的话,怕是明知道不可能吧。
傅云杉在心中叹了声,面上却漾开一抹笑,拎着兔子晃悠道,“姐,看,这是什么?”
傅剪秋微愣,“兔子啊。”
傅云杉笑,“错,这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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