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断了,就是,是、是那位小姑娘想见你……”领头男人干干的笑,天知道他多想一跑了之,可他的兄弟伙伴都在这……
方之行抬头,看到他口中的小姑娘是傅云杉时,狠啐了一口,大步跨过来,停在傅云杉身前,“你引我来想干什么?”
傅云杉抬头瞟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拿起棍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方之行吃痛,惊叫一声跳开,“臭丫头,你敢打我?!”
我不只打你,我还要废了你!
傅云杉双眼放着冷光,一脸煞气,小手攥着木棒目标明确,只打他的胳膊!
察觉到傅云杉的目的,方之行边躲闪边狂笑,“傅思宗胳膊断了,没法参加科考了吧?哈哈……他活该!只读了半年书逞什么威风,在爷面前摆什么款,爷就是要废掉他的手,让他一辈子都别想掂笔写字……”
跑到楼重面前,楼重闲散的换个姿势,伸脚将他绊趴下,傅云杉的木棒刚好打在他左胳膊上,方之行痛的大声惨叫,爬起来狼狈逃窜,期间几次想偷袭傅云杉,楼重蹙眉,从怀中掏出一串手链,捻了珠子一颗一颗打在方之行身上,让傅云杉能打的更顺手一些。
傅云杉一棍得手,接下来几棍次次都落在他身上,方之行恼羞成怒,喊姓陈的男人,“还不快过来拦住这个疯丫头!”
几个人看了眼抱胸看戏的楼重,不约而同的往后缩了缩,方之行发觉不妙,转身就往巷子外面跑,还未跑出二十步,就被人轻轻一脚踹了回来,落地时一点伤都没受,方之行再跑,再被送回来,如同进了口袋一般,只能任傅云杉打!
“够了!傅云杉,你到底想干什么?”方之行大吼。
傅云杉冷声,“出来混,欠人的总要还的!你打折我哥一条胳膊,我要废你两条!”
“哈哈,就凭你……”方之行仰头大笑,笑声未落,就看到眼前掠过一道黑风,两只胳膊发出惨烈的疼痛,他还未察觉发生了什么,人就在剧痛中失去了知觉。
傅云杉惊愕,“司命。”
司命的眉头皱成川字,面瘫一般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心,将她上下打量了又捏着她的衣领转了个圈,看到她没受伤,才重新恢复一脸面瘫样,看着地上血流如注的男人,阴冷道,“杀了他!”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询问。
傅云杉忙摇头,扒开他的手,“杀了他会跟方家结仇,我不想给爹娘惹麻烦。你带着他,咱们走一趟方家。”
司命斜睨了她一眼,好半响点头,“好。”
他上前揪着方之行的衣领,拖在地上往前走。
傅云杉笑了笑,转头对楼重道,“楼公子,烦请你先回楚记,我娘一定备好了热水,你先回去洗漱一番,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说罢,跟上司命的脚步出了巷子。
常寺颠颠儿的跑进来,“爷,那黑衣人的速度太快了,我没拦住,看样子是个高手!”
“嗯,我看到了。”楼重以手托肘,另一手摩挲着下巴,好一会儿,抬头看到常寺巴巴的眼神,抬手给了一个暴栗,“看什么?还不走?!”
话落,转身朝巷子外走。
常寺委屈的揉着头,嘀嘀咕咕跟在后面。
一群地痞面面相视,似不敢相信这些人就这么放了他们,哄叫了一声,拔腿往外跑去……
方家
司命拖着方之行一路行到客厅,方夫人惊闻儿子被人打伤且拖了回来,从院子里急慌慌的跑过来,一看到儿子的惨状,不由扑上去痛呼,“行儿?行儿!是哪个挨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
“夫人,三少爷的胳膊好像折了,要赶紧请大夫啊……”张妈惊叫一声,忙招呼身边的小厮去请大夫。
傅云杉懒得看他们矫情,瞟了方夫人一眼,道,“请方夫人转告方之行一声,他下次再敢动我们家任何一个人的注意,我就要了他的命!”
说完,转身就走,司命紧随其后。
方夫人大怒,“给我拦住他们!”
一群家仆叫着挡住去路,司命一手一个将人扔到一边,傅云杉停都未停,“三姑娘,请留步!”
傅云杉顿足,回头看似匆匆赶来的方老爷,“方老爷有事?”
“当然有事!傅云杉,我儿子哪里得罪你们傅家了?你们要把他打成这样……”方夫人怒不可遏,指着傅云杉大声斥问。
傅云杉撇了眼方夫人,目光重新落到方老爷身上,“方之行买凶打折了我哥的右手,我哥现在人陷昏迷,大夫说右手废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我哥这一辈子连笔杆也别想捏起!”
方老爷愕然,方夫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绝不可能,我儿子虽然脾气不好,但……”
“住口!”方老爷蹙眉呵斥方夫人,转头对傅云杉道,“三姑娘,这事是真的吗?”
“方老爷看不见我这一身狼狈模样吗?”傅云杉淡声,“方之行学业不精,心胸狭隘,先是收买监考官要断了我哥的仕途,我哥中了举人他又心生怨恨,买凶要害我哥一生前程!我废他两只手都是轻的!”说着,抬眸看了方老爷和方夫人一眼,冷笑道,“方老爷若觉得我做的有错,大可去官府告我,我傅云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等着!”
说完,她转身,抬脚,“这次是双手,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提前送他入轮回!”话音稚嫩清冷,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压气势,让人不敢忽视她话中的真实度!
方老爷颓然,苦笑,对着一个小女孩躬身,“方某教子无方,来日定登门请罪……”
“不必了!”傅云杉冷冷拒绝。
司命面无表情的扫了方家人一圈,跟在傅云杉身后出了方家。
“老爷,你昏头了吗?你没听见那小丫头的话吗?是她把行儿的胳膊打折的……”方夫人不满的指控。
方老爷抬手打了方夫人一巴掌,“你整天都教了他些什么东西?!人家哪里得罪他了?他心生不忿就收买考官要断了傅六郎的前程,人家考上举人他居然敢买凶……你该庆幸没有闹出人命,否则,咱们跪在人家面前,也别想他能活命!”说完,转身离开。
方夫人何时被方老爷打过,当下脑袋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狠狠的揪着手帕,“傅云杉,这个贱丫头!敢害我儿,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张妈在旁边站着不敢吭声,好不容易等大夫赶来,张罗着将方之行抬入房间问诊。
“大夫,我儿子的胳膊怎么样?”方之行除了学业,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还想考举人贡士,她可不希望儿子成为废人啊!
大夫摇了摇头,“老夫无能,令公子的手筋似被人震断了,即便好了也……”他叹息一声,“再不能提重物了!”
“那笔呢?”方夫人紧张的问道。
大夫还是摇头,“手筋都断了,哪还有力气掂笔……”
“庸医!滚!来人,再去请大夫……”方夫人大叫。
大夫叹了口气,提了药箱出门。
……
傅云杉与司命从方家出来,心情很不好,她没有忽略那些地痞的话,他们守了好几天才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如果不是她硬拉着哥哥来当免费劳动力,他们就不会一起去巷子深处的酒坊取酒,自然就没有后来的事发生……
“你哥哥的伤能治好。”司命瞅了她好几眼,低声道,“京城有一种药能续骨接筋,虽然罕见却极其有效,只要找到这种药,纵是你哥哥手筋骨头都断了也一样能续好接起,完好如初……”
傅云杉眼睛一亮,希冀的目光看着司命,“你说的这种药跟楼重说的好像,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
司命瞟了她一眼,看着她眼中的亮光眸子里露出一抹笑意,再听到她提到楼重,眉头皱了皱,“我一会儿就出发去京城寻这种药,短则半月,长则一月,你……”
傅云杉点头,“司命谢谢你。我一会儿让娘帮你准备盘缠和行装。”
司命垂眸看她,好半响才点头,“好。”
“姑娘行行好,给两口吃的吧……”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路边响起,傅云杉顺着声音看去,路边正有一个乞丐拦住路人行讨,与她目光相接后,瞪大了眼珠,转身就跑。
傅云杉蹙眉,仰头看了眼司命,司命摇头,表示他不认识。
傅云杉困惑了一路,直到楚记那条街才突然想起那人是谁,二姨的前夫——王笙!
他怎么还在清河?
和离案后,他不是被驱离出清河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小巷里?还是说他一直没离开清河?
傅云杉没有多少时间想王笙的事,王叔和王婶来了,一进院子就将他们一家人拉近了屋里,王婶笑的一脸喜悦,“哎呦,你们这两天没回家住可真是少瞧了一场好戏!”话头刚挑起,自己就笑的开不了口。
傅家人面面相觑,将目光齐齐投向王叔,王叔轻咳一声,推了推王婶,王婶一瞪眼,瞟了傅明礼一眼,“干啥,他们自己做下糟糠事还不许我笑两声啊?!”
傅云杉眉头一挑,与白昕玥目光交接,两人虽然猜出酒席上做的套起了作用,但想到傅思宗受的伤,都喜悦不起来。
王叔摇头叹气,“你这脾气一到了傅大哥家里就完全爆发了!”
“你现在嫌弃我了?晚了!”王婶得意的看了王叔一眼,道,“我现在有举人老爷撑腰,有举人老爷他娘撑腰……”
“行,我怕了你了,赶紧说正事!”王叔无奈的笑。
王婶这才收了话,看着他们笑,“傅家老大和老二老三在老宅打起来了!打的一整个村子人都惊动了去围观……”王婶端杯子喝了口水,啧啧道,“幸好你们没在家,不然呐……”
“谁去劝架打谁,可怜你们家老四媳妇,脸上被崔氏那婆娘抓的满脸血痕,头发都被拽下来几缕!老四被老大一脚踹在地上,你说平时干活也没见老大多有劲儿,怎么打起人力气那么大?那可是他亲兄弟啊,一点犹豫都不带的,我看傅老四被他一脚踹的半天站不起来……”王婶摇头,又笑眯眯的道,“杨氏在旁边一直跳脚,就是不敢上前拉人,琥珀那妮子仗着杨氏疼她,想装大,还没走近就被周氏一把推了个仰八叉,哈哈……”
“……”傅明礼和楚氏对视无语,好半响楚氏才出声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