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大洋”
听到奖励如此丰厚,原来还无jīng打采的三百多官兵顿时来了jīng神,七嘴八舌地询问先搬哪个仓库?蒋博清向后面打个手势,肥胖的军需科长领着十几个仓库保管员跑出来,拿着账册大呼小叫,将乱哄哄的三百多官兵分成五队,花了十几分钟才重新整好队形,在保管员的带领下走向各个仓库。
军需科长摘下军帽,掏出手帕擦拭秃头上冒出的粒粒汗珠,望着乱哄哄的仓库门口沮丧不已:
“省府一纸命令下来,我们刚成立一年的边防司令部说没有就没有了,好端端的城北大营也没了,要不是司令提前接到上面的通知,恐怕连我们省吃俭用买回来的几仓库武器弹药和物资,也要拱手交给军需署了……这世道,真他娘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蒋博清心里难受不已,闻言长叹一声道:“谁能想到变化来得这么快?就连鲁司令自己都不知道,上面一帮老大的争权夺利会连累到自己,毫无征兆之下被cc系背后突然捅这么一刀子……要是不急流勇退避其锋芒,恐怕连浙南永嘉的第十行政督查专员这个退路都保不住了”
“唉,辛辛苦苦于了三年多,刚打好基础,就让别人来摘果子,我这心里是越想越不忿,越想越窝囊啊”
“副司令,知道是谁来接任专员一职吗?”军需科长悄悄问道。
蒋博清摇摇头:“不知道,听说省里两派争得头破血流呢……唉管他的呢,谁他娘的来接任都一个样,反正老子要跟随鲁司令调到永嘉去,把这几个仓库的武器弹药和贵重物资运走之后,老子也不再回来了,眼不见为净啊”
军需科长顿时着急了:“副司令,您跟司令这一走,属下的rì子恐怕不好过啊不管谁来接任,我们这些人都得靠边站,恐怕连饭碗都没有了……自从去年年底全省保安部队完成裁撤分流之后,像我们这样的人再想去下面各县jǐng察局谋个一官半职也不行了,难啊”
蒋博清看着唉声叹气一脸可怜相的肥胖军需科长腹诽不已,心想你这孙子这一年多来不知贪墨了多少,竟然还敢在老子面前装疯卖傻,要不是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说什么老子也要收拾你,让你吞下多少吐出多少。
想归想,事实上蒋博清已经做不到了,就是现在他也不敢惹恼这个贪得无厌的军需科蛀虫,为了尽快将五个仓库里的武器弹药和物资尽快装车,连夜运到浙南永嘉去,蒋博清还得努力挤出笑容,请军需科长陪同一起到几个仓库看看,督促官兵们加快装车速度。
一个小时过去,两辆满载一箱箱未开封的步枪、机枪的卡车开始覆盖防水篷布,其他三辆运送军装、鞋帽和布匹的大卡车也即将装满,蒋博清和军需科长还在仓库里头,面对大量装不完的棉大衣和棉被心疼不已。
军营大门外,五辆悬挂省保安处直属部队车牌的道奇小汽车和三辆运兵卡车轰隆隆开到营门前,负责营门jǐng戒的边防军jǐng卫连中尉樊道全命令哨兵立刻升起检查横杆,大步跑到第一辆小汽车旁,向钻出车厢的吴铭举手敬礼:“老长官,他们还没走,不过快了”
吴铭高兴地伸出大手,重重拍在樊道全厚实的肩膀上:
“道全,于得漂亮完事之后率领你的弟兄们来见我,我要给你们所有人晋升一级军衔,要是不愿跟我干的,每人领五十块大洋回家去,哈哈吕魁元、田正刚——”
“到”
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的吕魁元和田正刚冲到吴铭面前挺胸肃立。
吴铭指向东面院子:“下面看你们的了,记住,擒贼先擒王,狙击分队立刻上房顶,占领制高点提供支援,两个突击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去,把违抗军令企图毁灭贪污罪证的蒋博清抓起来,派两个弟兄押解到西面的指挥部,老子要亲自审问”
“其余弟兄必须控制住里面的所有人,可以鸣枪jǐng告,责令他们缴械投降,若有反抗就地正法,打死了我来负责
“是”
“狙击分队,行动”
“一排二排枪上膛,跟我上”
“各机枪小组听令,一组封锁大门,二组三组,跟我冲——”
吴铭看到弟兄们飞也似冲向西面的院子,转向营门外大声命令:“赵排长,把你的卡车全开过来,一辆堵住西面院子大门,两辆堵在大营门口。”
“是”
年轻的辎重连排长立刻跑向自己的麾下弟兄,转眼间三辆大卡车将两座大门牢牢地堵死。
吴铭非常满意,望着耗费了自己诸多心血的熟悉大营,禁不住大声感叹:“我胡汉山又回来了”
“旅座,胡汉山是谁?”旁边的侍卫好奇地问道。
吴铭没有理会,兀自哈哈大笑,拉上樊道全大步走向西面的院门,走出几步禁不住再次大笑起来。